这无疑是智慧的最后结论:
人必须每日每刻去争取生活与自由,
然后,才配有生活与自由的享受。
——《浮士德》
世界上的一切法都是经过斗争得来的。所有重要的法规首先必须从其否定者手中夺取。不管是国民的权利,还是个人的权利,大凡一切权利的前提就在于时刻都准备着去主张权利。法不仅仅是思想,而是活的力量。因此,正义女神一手持有衡量权利的天平,另一只手握有为主张权利而准备的宝剑。无天平的宝剑是赤裸裸的暴力,无宝剑的天平则意味着法的软弱可欺。天平与宝剑相互依存,正义女神挥舞宝剑的力量与操作天平的技巧得以均衡之处,恰恰是健全的法律状态之所在。
——《为权利而斗争》
这两天都在听老崔,在此推荐另一个老崔,前苏联摇滚教父维克多·崔,这是我最喜欢他的一首歌《夜是如此寂静》。
“那些躺下睡去的人
祝你们晚安
那些无所顾忌的
已经上路了”
1990年夏初,苏联解体前一年,维克多·崔死于一场车祸。一个人的谢幕与一个时代的落幕,如此交叠。
读马伯庸《显微镜下的大明》学会一个词“按闹分配”。我虽然很不想用“闹”这个字,但又觉得贴切。更何况“闹”是逼出来的,是“难”在先,“硬”在前,才有了不得不的“闹”。它最后成了唯一可走的路。谁不愿意体面呢?但里子的烂最后总会钻出皮肤,让彼此都没面子。我们现在每天看到的就是溃烂的面子,不用费力掀开袍了,虱子已经爬出来了。
“绝对的统治并不容许任何一个生活领域中的自由创造力,不容许任何一种无法完全预见的活动。”
“恶来源于思维的缺失。当思维坠落于恶的深渊,试图检验其根源的前提和原则时,总会一无所获。恶泯灭了思维,这就是恶的平庸性。”
——汉娜·阿伦特
后知后觉的我今天才意识到昨天是侯孝贤导演生日。
这个时候,特别适合看侯导的电影。
他的每一部作品几乎都是从真实的生命体验出发,到达一种纯粹的去意识形态去历史去政治的境界,哪怕那完全不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而恰恰又是从这种切身的生命经验里,他的作品又能自小见大,最终显露出隐于背后的历史与政治情状。那种亲切又疏离的分寸感,那种渺小到芒果树上又旷然于云山之间的豁达与苍茫之感,尤其令人感觉到人处于大时代的洪流中,总是如此怅然、痛楚,但又无可奈何,唯有如此。
正如侯导自己所说:“世间并没有那么多阴暗跟颓废,在整个变动的大时代里,生离死别变得那么天经地义不可选择,像河水涓涓而流。”
祝他75岁生日快乐。(枪稿主笔 子戈)
这是个喷薄的年代,也是个速朽的年代。
为了追逐热点,我们总是急于抛出一个个观点,钻进一支支队伍,占领一片片高地,为每个原本极其复杂的事件,下一个草率的判断。然后就可以坦然地扔掉瓜皮,等着下一个瓜落。
我们太期待绝对的答案了,太信奉非黑即白了。这会让我们的味觉变得迟钝,失去对微妙事物的感知。
在这个快餐时代,我们仍然可以吃到比瓜更精致的东西。只是,这需要一些耐心,需要对于“观点的形成”有延迟满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