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娘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黑眸有这种功能,能像显微镜一样,不一样的是放不大,但是还是能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她一度以为麻烦的眼镜,居然有这种功能。
她先是欢喜,便很快冷静下来了。她现在要救人,到时候再慢慢研究这眼睛。手中的针穿过血管穿过肉,用特制的线穿过肉一针一针缝起来。
刚刚进来的婢子看到这样吓了一大跳,差点晕了过去,她可不是给男子断手断指的吓到,是给柳七娘用针,一针一针缝着的人肉吓了一跳,这可不是衣服,这是人肉。
柳七娘如同做了千百遍那样娴熟,但是还是有些紧张,身体还是有些发虚的,虚汗都出来了,习惯性说:“擦汗。”
婢子唯唯诺诺地走到柳七娘旁给柳七娘擦汗,一个小时下来,婢子也不害怕了。柳七娘叫什么,婢子就递给她什么。
一个小时过去了,柳柳七娘才缝好手臂,又拿起手指缝了起来,床上的人昏迷着,都不带醒的,这样减轻了不少柳七娘的压力。
到了傍晚,柳七娘才把人完完整整缝好,柳七娘像虚脱了那样,但是还是把注意事项告诉了婢子:“谁都不能进,你到酒馆买些烈酒来给他擦身,这药方子你拿好,去给你老爷抓,看着你老爷亲自抓,不能经过任何人手,煎药,你也要亲自煎,不能走开,哪怕半步都不行。”
“还有你给他擦身时,你要洗澡,才能进来,外面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进这个房间,除了药。去买头下奶的羊回来,钱你知道在哪,自己去拿。现在你守着,晚上我来守。”
柳七娘一口气说完,就坐在门口的轮椅上,婢子应承着,推动轮椅去了隔壁准备好的房间。
柳七娘躺在床上拿着镜子看了一会她的黑眸,黑眸很黑,仔细看还是有一点点的白瞳,看着镜子自己的眼睛,看得太仔细了,还是有种吓人的感觉。柳七娘看了一会,然后放下镜子。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啪’
‘噹’
两声脆响,两盆点心掉落在地上,打落点心的正是刚刚在晴儿那里哭闹的夫人,傍边站着李员外,地上还跪着一个小厮。
夫人气极了:“老爷,你听听这是怎么回事?又买酒,又买羊的,这是要做饭呐,还是给咱们的肖儿治病。”
“再等等,三天,三天过后要是治不好我的肖儿,我就让她死。”李员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是病急乱投医。
但是呢,城里城外的大夫他们都请过了,看过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叫晴儿的姑娘找上门来,说她家的主子能治,他能怎么样,只能抱着希望去看。
“老爷......”
“爹。”门外进来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丹凤眼,身穿蓝色的长袍,站在李员外旁边,略显得比较高挑干瘦。妇人一看,也不给他好脸色,一股脑坐在对正门口的椅子上,看都不看少年一眼。
少年冲李夫人施了一礼:“母亲。”
李夫人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但是一想到,自家老爷在旁边,就有气无力地回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