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你是我唯一的救赎
01
潮湿闷热的地下拳击场,这里的人鱼龙混杂空气中弥漫着汗液的臭味让人忍不住伸手掩住口鼻
来看拳击的人很多,多数是为了一个人而来
拳击台边界,倚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棱角分明,戴着黑白相间的发带,脸上有伤也丝毫不影响美感,光打在他身上,像是残缺却恰到好处的艺术品
少年眼眶深邃,痞笑着向对面挑衅,轻松的躲过对方笨拙的攻击,背过身掐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地上一甩
俄罗斯裁判用着蹩脚的中文倒计时五秒,数字归零,赢了
全场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无一不在为他喝彩
严浩翔擦了擦嘴角的血,伸手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人人都知道严浩翔的名字,人人都为严浩翔而来
这个肮脏狭小的黑暗深渊里,他是有头迅猛孤傲的狮子
观众席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同样二十出头,戴着近况眼镜身上显露出来的冷咧气息与这个疯狂黑暗并存的环境格格不入
贺峻霖紧锁着眉头,将目光锁定在严浩翔身上
这个人,太拼了,甚至不要命
严浩翔身上的伤口几乎都在渗血,可那人分明毫不在乎,像是很享受血的洗礼
可是他明明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至于这么玩命吗?
02
比赛结束已经是深夜了,贺峻霖是跟着教授一起来的拳击场,教授是一个队伍聘请的医务师,恰巧他就是今天被严浩翔打的很惨的22号
趁着教授给22号上药的时候,贺峻霖在一旁偷偷打量着严浩翔
严浩翔套上了一件宽松的卫衣,丝毫不在乎干净的衣服会蹭上血迹
少年取下了拳击套,上前与拳击场的老板说了几句话,由于隔得远,贺峻霖没有听清,只是看到老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了他一个纸袋
贺峻霖瞄了一眼纸袋的厚度与大小,心下了然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严浩翔没有组织,也没有同伴,在全场还在为刚才的后劲讨论的时候,他已经单手提着背包从后门走了
有一种感觉蔓延至全身,贺峻霖突然有了一种荒唐的想法
他想认识一下这匹孤独的狼
向教授打过招呼之后,贺峻霖提着医药箱从后门跟了上去,出来拳击场,外面是一条巷子
巷子里昏暗无比,还混杂着垃圾和死老鼠的恶臭味,贺峻霖皱了皱眉头,不太想踏入这个肮脏地带
天空下起了小雨,像揭开了雨幕,笼盖着整个城市,厚厚的云层遮住月亮,没留下一点柔和的月光
贺峻霖把包里的伞拿出来撑开,冲进了雨幕
03
贺峻霖走到了巷子拐角处,与蹲坐在角落的少年四目相对,少年眼眸里藏着戾气与狂妄,也难怪,这样有野心的人,才能够站在那个位置
贺峻霖顺下了呼吸,目光落到了少年的黑白夹克下,他愣住了_是——一只猫
十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崽,身上脏兮兮的,正俯着身子啄地上的火腿肠,由于严浩翔将它护住,雨一点都没有淋到它,反而他自己身上蒙上一层雨珠,鼻梁处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夹杂着雨水,顺着下颚流到卫衣上
明明是那么温柔
贺峻霖走上前去将伞移到严浩翔的上方,伞柄递到他面前,示意面前的人接住
严浩翔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接过伞
贺峻霖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我是个实习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收你钱”
严浩翔漠然,垂了垂眸,长长的睫毛半遮住眼睑,把冷得发抖的猫往身前搂了搂
见他依旧不接受,贺峻霖再次开口:“伤口不处理会溃烂,你要是真想拿下这个嫉妒的蝉联第一,就听我的,不然第一的奖金就功亏一篑了”
贺峻霖之前就知道拳击场有个赛制,每个季度的第一都会有奖金,蝉联的能翻倍,再联系上刚才老板给的纸袋,这人多半是为了钱才会这么不要命
严浩翔果然有了点反应,表情总算是有些松动,伸手接过伞,也只不过是把伞移到了贺峻霖的上方,雨滴顺着伞面落在严浩翔的身上,卫衣湿了一大片,晕开一个不规则的水渍
贺峻霖皱了皱眉头,往前走了一步,将两个人的距离缩小一把伞恰好容得下两个人
贺峻霖在他跟前蹲下,打开的药箱,拿了消毒棉和纱布,棉签触碰到伤口处,贺峻霖本以为他会痛得一缩,可面前的人仿佛没有生长痛感,依旧面色如常
他将情绪隐藏的很好,贺峻霖却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温柔
处理完伤口之后,为了防止伤口再次被感染,贺峻霖将伞给了他,严浩翔自然是不收的,他便蹲下来将伞倚在旁边任凭他取舍
“我叫贺峻霖,在教授当你对手那边的医务师的时候,我可以帮你”
末了贺峻霖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我不收钱的”
严浩翔看着他迈入雨幕,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身旁的幼猫蹭了蹭他,瞳孔里难得多了份放松
04
贺峻霖果然又在拳击场看到了严浩翔,他依旧是一副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模样,只不过对面已经换了一个人,还是之前那个队伍的号码服上印着18号
严浩翔穿的没那么正式,只是简单的不限制他运动的衣服,刘海被他撩了起来,光打在两个人身上,贺峻霖却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到严浩翔那边
这人身上,有属于他自己的光
那束光,是孤独的
拳击必然会受伤,贺峻霖在观众席看到严浩翔生生挨的那么几下,心下然这人怕不是又不会去管了
下场的时候贺峻霖拎着医药箱走了过去,给严浩翔消毒
“嘶...你还真的来了”
“哟,肯开金口了?”
贺峻霖笑着打趣道,一双若隐若现的兔牙落到严浩翔的眼眸里
小医生......挺可爱的
“你别弄了,没那么娇气”
“是,我还多管闲事了”
贺峻霖还是耐心地给他消好毒,涂了一点液体创可贴,很快就在伤口上覆了一层膜,柔软的指腹划过额头,严浩翔感受着贺峻霖指尖的轻抚,有时候怕他疼还像哄小孩一样吹一吹
小医生举手投足都带着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情有点愉悦,严浩翔闻着贺峻霖身上自带的玫瑰香味儿,勾了勾唇
05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