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纪云禾望着海浪出神之际,身后一道熟悉好听的声音倏地响起:“云禾,要不要和我一起入海看看?”
不知何时,长意已站在她身后,身上只散漫的披了件足以蔽体的衣裳,虽是遮住了隐私部位,可其余锁骨及胸以下部位皆露在外,微微泛着水色,看得纪云禾脸上有些发烫。
“长意,你们鲛人平时......在海底都是这么生活的嘛?那若是女鲛人,你们也就这么......衣不蔽体?”纪云禾问完垂下头,不敢对上长意灼热的眼神。
长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一改往日收敛沉稳的性子,语气真诚恳切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长意依旧话很少,目光虽始终灼热的定在纪云禾身上,仿佛他还是那条心思单纯的大尾巴鱼,眼里心里只有纪云禾一人。
纪云禾领会长意话中之意,眸底的慌乱更甚,他这是特地这样穿给自己看的?
曾经作为驭灵师的她,最出色的便是驭心术,为了能更好的驭心,她必须有非常坚定的意志,所以这些年,无论何种磨难走来,她的心都从不曾摧毁动摇过。
可和长意待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觉得,心跳的好快,这条蠢蠢的大尾巴鱼倒像是把她的心牢牢控制了一般。
“若是不喜欢,我换一身便是,”长意大手一挥,换回了他原本北境之主的那套装束,银色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拂过纪云禾鼻尖。
他……这是伤心了?纪云禾暗自腹诽道自己如何能这般小心眼,在海里,鱼不都是不穿衣服的嘛。
等等?!长意方才说同他入海……是要带她去看看海里的家吗?
纪云禾抬眸看向长意,像是要证实心中的答案:“你要带我回家?”
“心在哪,家在哪,云禾,你所在之处才是我的家。”长意目光依旧灼热,大抵是他作为北境尊主的时候都在欺压自己,纪云禾突然看到这么温柔的他有些不习惯。
“长意,我可不善水性......”她莞尔一笑,找了个极烂的借口推脱。
“你体内有我的鲛珠。”
长意话落,纪云禾胸前泛起隐隐蓝色的光泽,似是长意将鲛珠唤醒,这是鲛人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提醒这是长意赠与她的定情信物。
“若是不想和我回去见父王,倒是也可以再等等。”长意贴心的开口,眸中还是多了些试探的意思。
纪云禾垂眸思忖,她并非不想入海,只是长意曾因她断尾,身上又多处因她负伤,虽已大好,她还是怕,长意父王若是知道这些,还能不能接受她这个“罪人”。
“我们鲛人认定一人,此生不负,父王若是见了你定生欢喜。”长意见纪云禾久久不答,似是明白了她心中顾虑,晃了晃她的手。
那好。
“咱们就一起去海底看看你住的蚌壳!”纪云禾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瞧见长意淡然的神情中,透露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
说罢,长意将纪云禾横腰抱起,朝海面一跃而入,海浪涌来的咸腥味一下涌入鼻腔,随即一阵暖意包裹住了纪云禾,是长意的身子完整的裹住了她。
纪云禾微睁双眼,胸口的鲛珠依旧闪烁着蓝光,将她同长意一起裹在一个巨大的泡沫内,她可以自由畅快的呼吸,好像此刻,她完全的融入了大海。
原来这就是长意自幼生活的地方,纪云禾像个孩童般好奇的四处打量。
眼前的一派景象简直是精致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波光粼粼,曾经的她以为,海底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暗深邃,却不想这宁静的海底竟也是一片未经尘世污染的乐土。
“你喜欢,这里都是你的。”长意紧紧跟在纪云禾身后,依旧习惯负手而立,像极了昔日威风凛凛的北境尊主,只是这一刻,他有另一个身份。
“世子!”路过的虾兵蟹将在看到长意后,纷纷躬身恭敬道。
长意抬手示意,神情依旧淡然自若,纪云禾微微发愣出神,原来他曾经在海底过得是这样的生活,原来曾经的大尾巴鱼,是海底最尊贵的世子.......
虽然这些她都知道,可想想长意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她不由得心下一紧。
鲛珠感念到了纪云禾的情绪,长意很快扶上纪云禾肩头,贴过她单薄的身子,纪云禾只觉得身后包裹着无比治愈温暖的气息。
“快到了。”长意提醒道,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无比豪华的海底宫殿,虽说外壳是蚌壳的形状,但要说这是个蚌壳,实在牵强。
因为这个蚌壳也太大了,纪云禾曾想象过长意形容的蚌壳,当初他说,大约是两三个山洞那么大的时候,她只在脑中粗略的把印象中的蚌壳放大了几十倍,可眼前的这个蚌壳,周身全部是闪烁的晶石装饰,里面闪亮如白昼,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张水晶制成的床,床侧还放了一尊红珊瑚,上面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不断朝外散发着灵气。
纪云禾看得有些发痴,这夜明珠明眼一看就是有助于修炼的好东西,长意竟放在床边就这么养着,难怪长意之前的灵力如此充沛。
“这是我一千岁父王送我的生辰礼物。”长意淡淡开口道,这颗世人眼中想要疯了的稀世珍宝在长意眼中倒像是不值钱的玩意。
“这颗,我想要也能送我吗?”纪云禾朝着夜明珠随手一指,她做驭灵师这些年论收集法器宝物的痴迷程度,她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万年难遇一见的宝贝,纪云禾自然感兴趣。
“何须送,这里你所见的,除了我父王,你都可以带走。”长意薄唇微抿,幽蓝色的眸子在海水的映衬下越发清澈明亮。
“嗯……也是,咱们成亲过于仓促,你也没送过我什么聘礼。”纪云禾假装不在意的绞弄着衣角。
长意眸底笑意愈发明显,指向纪云禾胸口的位置:“这里,是我们鲛人最珍贵的定情之物。”
话落,纪云禾胸口的鲛珠灵力开始涌动,仿佛在提醒着,这可是长意半生的修为。
正当纪云禾被长意堵的不知说什么时,一道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报——世子!鲛王有请您二位过去一趟。”一个模样圆滚滚的虾兵快速朝他二人游来。
长意回过神,视线落在了还没喘匀气的虾兵身上,眸光倏地一沉,似乎心里有事。
“为何不动身?”纪云禾握住长意的手,语气意外的平静。
“担心你还未最好准备,若是你不想……”谈及此处,长意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
原来是在替她担心。
“长意,你离开东海数年,想必你父王将你惦念的紧,况且我作为你新婚娘子,这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你父王再不喜,你也已经是我的人了,再无回旋余地。”
纪云禾不知哪来的勇气勾着长意下颌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一旁的虾兵憋着笑意瞧瞧打量着世子被挑逗的涨红了脸。
他深居海底这数千年,可从未见过世子如此失态的模样,到底是纯情小子,一点都经不起女人诱惑。
“咳……再不出发,鲛王可等急了。”虾兵在一旁捂嘴提醒道。
走吧!
纪云禾主动拉着长意的手,跟随虾兵的引路,不一会,杂乱海草丛中,一座磅礴大气的水晶宫殿便出现在眼前。
到底是王宫,果然修的无比气派,比长意所居住的宫殿要大上数倍,里面数不尽的珍珠财宝随处可见,仿佛彰显着鲛王宫的尊贵奢靡。
没承想,长意还是个隐形富二代。
纪云禾心中暗暗想着,长意始终僵着脸,看上去倒是比她这个儿媳妇还要紧张。
宫殿内,老鲛王端坐在海藤织成的王椅上,虽两鬓斑白,却仍神采奕奕,尤可看出老鲛王年轻时定也是个美鲛人。
“父王。”这个久违的称呼,道出长意数不尽的思念,自他被顺德抓捕上岸后,他曾无数次梦到过这个场景。
“吾儿免礼,快来父王这看看,吾想念意儿想念的紧……”老鲛王说着,海底开始飘起了一粒粒珍珠。
纪云禾见状,心下想着,这鲛王宫门口的珍珠,该不会都是这老鲛王落下的眼泪叭!
“父王,孩儿此番陆地历练成长颇丰,也遇见了此生命定之人。”长意始终紧紧牵着纪云禾的手,仿佛在昭告这海域,他只属于她纪云禾一人。
“什么?!成亲了没,哈哈哈吾儿果然出息了,还能从陆地拐儿媳妇下来,还生得如此俊俏。”老鲛王一改往日严肃之相,倒像是爱屋及乌般连同看纪云禾的眼神都和蔼可亲起来。
父爱,对于纪云禾来说这是多遥远的词,可当她与老鲛王四目相对之时,热泪不自觉滑下。
曾经她被顺德折磨六年不曾落下半滴泪,她纪云禾自知是个多么要强的人,却在此刻破防。
长意温柔的替她擦拭去脸颊泪痕,挡在纪云禾身前,“此后,这里便是你永远的第二个家,父王会将你视若己出,再也不会有人欺负纪云禾了。”
家……
曾经长意说,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家,当时她身负重任,听到这话心里愧疚的紧,也是使她动摇的原因。
可如今,长意给了她第二个家,一个温暖安全,有家人惦念的家。
纪云禾的心好像融化了一般,原来,这才是长意一直思念的家乡,美好的像在梦境一般。
“自意儿失踪,本王常年颓废于这鲛王宫,倒是许久没有热闹一下了,长意作为这海域最尊贵的世子,吾要替儿再办一场婚宴。”老鲛王说着,眼睛里的光彩更甚,见长意纪云禾二人甜蜜恩爱,他心里也像吃了糖一般甜滋滋的。
这天,东海鲛王宫内外难得的热闹,四海鲛王皆亲自凌驾东海,来庆祝这东海世子大婚之喜。
“恭喜吾兄得偿所愿,长意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西海鲛王今日特地提了一壶佳酿前来,早闻长意失踪,他便得知是天师将其掳去,一直不敢提及此事,心中颇感愧疚。
“福不福气的都是后面的事,咱们今日只喝他个不醉不归哈哈哈!”老鲛王素来喜酒,此番看见这一壶佳酿眼睛干脆是直直盯着走不动道。
鲛人的婚礼流程十分简单,只需要将鲛人最珍视的鲛珠给予对方,便视为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长意的鲛珠早就给了纪云禾,这婚礼还有什么流程可言,无非是这老鲛王要找个由头大肆得庆祝一番,顺便再引长意和纪云禾再同一次房。
纪云禾坐在梳妆镜前,今日的她难得着了一席蓝衣,在陆地,长意随她穿过一次红喜服,她便入乡随俗,也随长意一次。
“好你个云禾,海底再成一次亲也不告诉我,要不是空明……”洛锦桑声音大老远传来,纪云禾回头,见空明一人前来,左肩立了只蝴蝶。
“洛洛,这不是怕你们不会水嘛!”纪云禾苦笑道。
这场婚礼,原也不是她意料之中的。
“云禾。”
长意结束了和宾客们的寒暄,紧念着心里的人儿,火急火燎的跑回来。
“哟哟哟,又不是第一次成亲,瞧你这猴急的样。”空明依旧嘴不饶人。
长意并未理会,径直走到纪云禾身侧,此刻心里眼里都只容得下她一人。
她今日这身衣衫,真美!
“诶,都忘了问,你们鲛人成亲的规矩是什么啊?”洛锦桑追问道。
“交换鲛珠。”长意目光始终跟随纪云禾,倒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鲛珠怎么换,难不成长意你还有第二颗鲛珠?”洛锦桑的话依旧十分直白。
“我备了其他物件给云禾。”说罢,长意迫不及待的从怀中准备掏出什么。
纪云禾一把按住了长意的手,嘴角微微抽搐道,“现在给我了,那一会怎么办?要不你先把这鲛珠吸出来?”
洛锦桑闻言捧腹大笑,赞叹纪云禾这脑洞可真是大的离谱,长意敛了敛唇角的笑意,将怀中之物取出。
是一捆红绳。
纪云禾目光所及,心底的触动一时无法平静下来,那是她曾经哄长意的小把戏,他竟记得如此认真。
“特地出海寻的,云禾,我们系上,永结同好,生生世世不分开。”
长意还似那副单纯懵懂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眸底掩饰不住的开心,曾经浓重如雾的蓝眸也变得越发清亮温柔。
还未好好看过今日的长意。
他今日用一根红珊瑚制成的簪子将银发挽起,那一抹鲜亮的红衬得他原本寒冰般凛冽的面孔上多了一些暖意。
这样谪仙般美好的长意,就这样成为了她的夫君,一生厮守的人。
这一刻,纪云禾觉得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楚和困难,都好像是为了迎接这一刻的降临,她何其幸运。
“婚宴大典即将开始!有请世子与世子妃入殿——”殿外锣鼓喧天声提醒着他们,婚礼即将开始了。
纪云禾整理好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成过一次亲,可这一次怎么还会如此紧张。
长意携纪云禾入东海鲛王宫,在老鲛王面前取出来那捆红绳。
殿内顷刻间多了许多珍珠漂浮在水中,每一颗珍珠都带着感动和光芒,像一只只萤火虫,浪漫至极。
洛锦桑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都说鲛人性情最为纯善,凡遇真情必落泪,这么多珍珠,我可要发财啦!”
空明在一旁撞了撞洛锦桑胳膊提醒她收敛下她贪婪的表情。
“父王,这是人间月老会给有情人系上的红绳,我既已将鲛珠给了云禾,便由父王将此绳给我们系上。”长意认真开口解释道。
“好,那今日便在吾王见证下,系上这条红绳,二人情缘从此相互缠绵牵连,永不分开!”老鲛王一边掉落小珍珠一边感动将红绳一一系上。
红绳在接触纪云禾手腕的那一刹那,变成了一根血色的红色手镯,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根普通的红绳。
纪云禾下意识拧眉顺着红绳望向长意,见他任面无波澜的绷着张脸,嘴角却笑意难掩。
“呀,这可是蓬莱仙岛的捆妖绳啊!”眼尖的北海鲛王一下认出这物件是仙家的宝物。
捆妖绳!!那岂不是?!
“长意……”纪云禾几乎是咬牙切齿喊出他的名字。
“无妨,只是系上后我们无法分开超过百里。”长意像是偷到糖吃的小孩般,眉眼间都是喜色。
不愧是粘人精长意,想她纪云禾御妖半生,却没想到被这捆妖绳给绑了!
“一会找你算账!”纪云禾附在长意耳边小声恶狠狠警告一句。
长意却置若未闻的抚上纪云禾的脸颊,“这一次,你再也推不开我了。”
要生同生,要死同死,这句话,鲛人一族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
哎!这话说得又是自己理亏,纪云禾满肚子气只能往肚子里吞,这死脑筋的鲛人怎么这么爱翻旧账。
“礼成!这对新人差不多可以入动房了!咱们兄弟几个可好久没一起聚聚了,三弟,你带的好酒呢?”老鲛王早早迫不及待的就要开始他的主场。
“那要先把他们送进去,咱们再开始吧!”南海鲛王向来是个爱起事的。
“龟相,将本王的合欢饮赐予他们,今晚大家都要尽兴!!”老鲛王凑到龟丞相身侧偷偷交代道。
龟丞相得了指令,却悄悄将酒交托给了洛锦桑,若是他将此酒交予世子,世子是断不肯喝的。
纪云禾长意二人一路随龟丞相引路来到琅清殿。
殿门前挂满红彩,与这湛蓝的海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是长意曾经的寝殿,此刻却一改简单陈设,布置的格外俏丽。
“这是我和空明一同布置的寝殿,不知可合二位新人的胃口?”洛锦桑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面前,邀功般介绍道。
空明对上长意渐冷的眼神后,慌乱解释道,“这.......这都是小蝴蝶的意思,我一介和尚如何懂得这些。”
“我倒觉得挺好。”
纪云禾打量起这个焕然一新的寝殿,倒是,有那么些像曾经的万花谷。
虽然那地方留下了太多不美好的记忆,但总归是她长大的地方,看惯了那些姹紫嫣红,再看长意之前的陈设倒显得有些清冷。
“这就对了!别辜负了我一番心意,来来来,春宵一刻值千金,把酒满上。”洛锦桑说话间急着给长意灌酒,此刻像是喝醉了一般,兴奋的脸颊红红的。
长意推开洛锦桑递到嘴边的杯盏,始终僵着的脸上多了几分威慑,“你们,还不走吗?”
空明一时间吓得脸都白了几分,唯独洛锦桑这个不怕事的继续胡闹道,
“走!但不急于这一时,长意你将这杯酒饮下,我们即可就走。”洛锦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再次将酒杯送上。
这次,长意没有再推脱,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漂亮!我和空明这就走。”洛锦桑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挽着空明的胳膊快速溜出琅清殿。
殿外,
“小蝴蝶你学坏了啊,这么贼的主意谁教给你的?”空明捏了捏洛锦桑的小肉胳膊发问道。
“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这样,云禾才能和长意造小人,啊不对,是小鱼,也不对,他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好呢?”洛锦桑正苦恼的想着孩子的名字。
此刻,
琅清殿内的长意已经面颊微醺的卧醉在了床榻之上,在合h饮的作用下,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感官都在被无限被放大。
“长意,还好吗?”纪云禾关切的上前询问道。
瞧见长意那张楚楚动人的俊脸上已布满细汗,身下的大尾巴也在躁动不安的扭着,纪云禾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云禾…好热….”朦胧中,长意呢喃着她的名字。
她如何经得住长意这般,遂立刻转头看向别处。
“云禾,转过来。”长意喑哑地声音倏地沉了几分,却始终是那么温柔。
四目相对,
此刻长意因醉酒的缘故,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正眼眸深邃的望着她,连耳朵尖也是红红的。
纪云禾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这样的眼神,看得她心都要化了。
“我想要你。”
长意一把将纪云禾拥入怀中,身上的酒气竟也意外的好闻。
“好。”纪云禾回应着。
“永远不分开。”
这夜,琅清殿内烛火长明,两颗滚烫的心交织着,抵御了一切严寒,只剩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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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两个小时的字,心疼心疼孩子吧,6220个字。
原创不易,有盗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