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之叶‘恩?头好痛,早知道就不陪姜羽喝酒了,真是的,她失恋,我喝这么多是怎么回事!现在好了,肯定又是在地板上窝了一夜,诶呦,我这全身的酸痛无力……’
雕花木床上的女孩,紧皱着眉头,微颤着睫毛,就想要缓缓地睁开双眼。
上官之叶‘这是什么地方?我,难道还在做梦?’
翠兰“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真是苍天保佑!对了,姑娘,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身旁的床榻上正匍匐着一粉衣少女,她一见女孩睁开了双眼,便一直唠叨着,还赶忙倒了杯水,要递到那女孩唇边。
而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身着棕色袄裙的老妇,她一见女孩真的已清醒过来,竟喜极而泣,连忙朝着东方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念叨着:
安嬷嬷“感谢菩萨,我家格格总算是醒了,感谢老天爷,保佑我家格格!”
可这还没有完,那屋外又是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名身穿军统正装的中年男子,飞奔而来,他一手扯开女子,便直径往女孩扑去,那带有厚茧的右手,微微轻抚着仍旧透露着苍白的小脸,
上官逸“叶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跟爹爹说!”
可床上的女孩却是一脸呆滞着,仿佛是被什么惊吓到了一般,张着嘴,一声也发不出!
上官逸“叶子,你说话啊!叶子,叶子……方晋呢,方晋呢,快去把方晋叫过来……”
男子慌乱着朝着四周的奴仆怒吼着,吼声惊天动地!
距离那天的混乱,也已经过去了三天,那名被唤着叶子的女孩,也渐渐恢复了健康!只是,那五岁的女童,却似一夜间长大了般,脱去了以前的激进与极端,竟沉默寡言了起来,这样的惊变却更令人疼惜!
上官之叶‘怎么就突然到了这里,我之前不是在陪姜羽喝酒吗,难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诶,算了,不想了,这想得我脑袋都痛了!诶,也不知道我爸妈知道以后会不会心疼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哈哈,这真是一件令人喜闻乐见的事啊!不过,我现在在这,那之前这身体的主人呢?’
翠兰刚提着热水回来,一打开门,就看见自家姑娘穿着单薄的衣衫,依偎在窗口,望着天空发呆……
翠兰“姑娘,你这身体才刚好,可不要再受凉了!太太也已经去了,你就是难过也不能这样糟蹋你自己!诶,你这样做,不是让西苑的那些姨太太们看我们的笑话吗!”
上官之叶“好了,翠兰,我知道错了,你可不要再念叨了,嗯,也不要跟安嬷嬷说,不然啊,我又要被唠叨的头疼了!对了,我爹爹呢?”
女孩回过神来,也发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凉,便赶忙接过披风给自己裹上。
翠兰“老爷现在还在太太房里呢!姑娘自从你清醒过来,老爷就又是窝回了太太房里,诶,以前太太在的时候,老爷不去,现在这人都不在了,却又常去了,这又有什么意义?”
安嬷嬷“翠兰,主子家的事,什么时候可以这样由得你们这些下人们,这么随意议论了!”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安嬷嬷对着翠兰怒声呵斥道,吓得她,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上,
翠兰“安嬷嬷,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安嬷嬷“哼,罚你三个月月钱,下去吧!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这些话,你就直接走人!”
安嬷嬷也不再看她一眼,对着她挥了挥手。
翠兰一见,便赶紧起身退了出去,还随手关上了门。
安嬷嬷“格格,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诶,嬷嬷也知道夫人的去世,令你很难过,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格格也要振作起来!不然,你让夫人她,她怎么放心的走啊!”
安嬷嬷靠在女孩身边坐下,望着窗外那漂泊无依的云朵,静静地说着。
上官之叶‘现在该怎么办?这嬷嬷肯定又是误会了,诶,我要是直接跟她说,你家格格已经死了,现在你们格格身体里的是来自一百年以后的灵魂,我肯定会被他们烧死的!诶,我该怎么办啊!’
安嬷嬷“格格,其实,老爷还是很疼你的,你不知道,你那昏迷的几天啊,老爷每天都有在你的床边守着!诶,老爷跟夫人的事啊,他们俩都有错,死要面子,都不肯向对方低头……而现在夫人去了,老爷也是后悔莫及啊!格格,你要是身体好点,就去看看老爷吧!”
安嬷嬷说着说着,泪水无意思地从眼角滑下!
望着那泪水,女孩像是也感受到了那份哀伤一般,竟也痛哭了起来!
上官之叶‘诶,我该怎么办啊!现在可是清末民初,时事最是混乱的时候,而我现在才五岁,我该怎么活啊?老天爷。你把我扔在这个时候,该让我怎么活啊!’
哭着哭着竟又累得睡了过去,诶,看来,这个身体是真得弱!
再次醒来,已经是掌灯初上,安嬷嬷也不在,可床边,却坐着一个高大如山又弥漫着悲伤的身影!
上官逸“叶子,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
男子粗厚的嗓音在女孩身边响起!
上官之叶“好多了!”
上官逸“叶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带回这么多的姨娘,恨我伤了你娘的心,更恨我忽略了你……我,叶子,我知道你痛,你恨,可是,我,更痛,更恨!我和你娘青梅竹马,自订下婚约就各自欢喜,成婚十余年也是感情深厚,可我却在这时间的流逝下逐渐忽略了你娘!”
上官逸“十几年没有孩子,无数的人在你娘耳边念叨着子嗣,虽我不急,可你娘却很是自责,硬是让我纳了三个小妾,从那时开始,我失望你娘将我推给别的女人,与你娘的关系也因此开始出现裂痕……”
上官逸“后来,军中又出了大事,我长年在外,回来后又带回了几个上下官送的女人,你娘见此却也不再理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接受我纳妾,却不能接受别的女人……一次酒后,你娘竟意外怀了你,呵呵!当时,我真的开心啊,你是我们求了多年才得来的珍宝,有了你,我和你娘的关系也开始融洽起来!”
上官逸“可是,我竟然在你娘怀胎7月的时候,在你娘房里强了她身边的大丫鬟,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娘当场就早产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刚出生的你,就只有我巴掌大,我真是害怕,要是你活不下来,那你娘……用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你活了下来,可你娘是再也不愿再看我一眼!我死要面子,也不愿贴你娘的冷脸,总是带女人回来刺激你娘……”
上官逸“直到十几天前,安嬷嬷突然跟我说,你娘去世了……我不相信,叶子,我不相信,你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死前竟也不愿再见我一面,呵,成亲时,我们明明还说过要一起到白头的……”
深沉的声音里,透着死寂!
上官之叶“爹爹,你还有我!”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回答着,肯定着,又似在决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