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买本子,这雪是最好的幕布,他想着前些天偶然在电视上看到的围棋的频道,记下的残局,一点一点画出,孤儿院有台又老又破的电视机,电视机就有几个免费的频道,大家通常只是看动画片《黑兔叽与蓝兔叽》,偶尔拨差台的时候,会到围棋频道,大家开始很好奇,后来就觉得无趣,还不如去看兔子们的相爱相杀。
他倒是喜欢那极了那种静静的谋划一切的感觉,他一点一点画出残局,自己与自己对决。
世间无真假,谁又是庄家?
聂怀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执拗的把残局一点点补全,非要把黑子与白子之间分出个高下来。
蓝曦臣觉得那些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过于谄媚,他本纯良,一心做个君子,后来世事无常,蓝家历经波折,他也不得不担负起责任来,许是慧极必伤,他善于温和伪装,却不喜欢说真话了,世人皆醉,他独醒。
把忘机留在那,他找借口离开了,这里有一大片雪景,倒是不错的风景,他沿途走着突然发现雪上有着稚嫩的笔迹,他一路看着,寻着,最后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瑟瑟发抖的写着,他远远看去,心头一震。
是叔父和他下的残局。
他虽年幼,但在棋类方面格外有天赋,叔父应邀参加了一档围棋节目,那天恰逢,叔父的对手有事未来,叔父便对他说,“曦臣,我们来一局。”
后来,两人下的入迷了,到了死局,不知该如何解,姑且放在那成为残局了。
那少年一点点和自己对弈着,有破军之势,两方并未有一方刻意想让,而每一方都竭尽全力破局。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破了局,已离开,他还是愣愣的,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带一个人回家的冲动。
蓝家少爷选好了玩伴,是聂怀桑,蓝曦臣亲自选中的,那天,众人欢送时,大家本以为蓝家少爷选不中孤儿院孩子,蓝家少爷却突然一把抓住躲在人群最后的聂怀桑对着蓝启仁道:
“叔父,我想要他。”
就这样懵逼的聂怀桑,和蓝曦臣回了家,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实则是个斯文败类,他8岁初到蓝家时,便被这个12岁的少年以“怀桑怕生。”为由,同寝而眠,每日蓝曦臣都裸睡,且搂着聂怀桑。聂怀桑每天早上都很尴尬,后来也习惯了,每天在蓝曦臣怀中醒来。
起初,他并没在意蓝曦臣的分外霸道,后来,上学,他长大一点,蓝曦臣开始限制他的交友,活动,动手动脚的越发频烦,还时不时用一种分外炽热的眼神盯着他,他知道他被监视了,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15岁时,聂怀桑提出已经稍大,不宜再与兄长一起同睡了,被蓝曦臣驳回,理由是:
“我与怀桑情感甚好,我不介意这些的,时光过的真快,怀桑已经长这么大了,是时候把床榻换的大一些了。”
事情的收尾,以换了一张床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