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很期待与贵公司的合作。”
谈了一个月的合同终于敲定了。为了这次的合同,我硬着头皮喝了不少酒。
“老板,我送你回家吧。”悦悦看着我站都站不稳,急忙上前搀扶。
“哎呀,没事儿,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我推开她搀扶着我的手。
悦悦拗不过我,只能看着我摇摇晃晃的离开。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来到小区,在昏暗的路灯旁停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11点15分。
已经很晚了,小区里安静极了。几乎每扇窗户都亮着,大多数人还未入眠。
我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键。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我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只手挡在了快要关上的电梯门。那只手在电梯间阴森的冷光灯的照射下更加苍白,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电梯门被迫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是楼下的邻居,平日里沉默寡言,所以并没有什么交集。
电梯门缓缓合上。
她站在我旁边,时不时瞟我一眼,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抬起头,盯着显示屏上不断滚动的鲜红的数字,希望她能快点下电梯。
“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呼救声?”封闭狭小的电梯间里,她突然开口询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啊?没有啊。”这句话说的也太没底气了些,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电梯停了下来,短暂的眩晕感让我站不住脚跟,胃里翻江倒海,我一手扶着冰冷的电梯隔间止不住地干呕。
那个女人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走出电梯后又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我,继而转身离去。
电梯继续上升。
“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啊?没有啊。”
我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刚才的对话像走马灯一样响起。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扰乱了我的思绪,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说不准是她听错了,毕竟小区的治安一向很好,不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压根进不来。
我费力地走出电梯,踉踉跄跄的来到家门前,伸出左手食指放在指纹识别器上开锁。
“指纹识别失败,请重试。”机械的女声从门锁上传来,同时闪烁起红色的光,提醒我指纹不匹配。
“怎么回事?”
我再次把手指放上去,可结果还是一样。
难道是因为手指脏了吗?
我转过手看了看指腹,上面赫然出现了一条细小的伤口,这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没有啊,今天我也没碰过什么尖锐的物品。
竟然用不了指纹,那就输密码吧,我抬起手正准备输入一个八位数,手却僵在半空中在一堆数字间徘徊,迟迟不肯按下。
“密码是什么来着?嘶……”我扶着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头疼的厉害,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应酬什么的真是麻烦。
算了,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吧。我低头从包里翻出钥匙,插进锁孔顺时针转了半圈就打开了。
家里漆黑一片,我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11点15分。已经很晚了,他们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11点15分?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卫生间洗漱,但是身上还是有刺鼻的烟酒味,要不今晚就在客房将就一下,许墨的睡眠很轻,甚至一些细微的响动都能惊醒他。
我轻手轻脚的向客房走去,路过书房时却发现书房的门正虚掩着,几束冷光灯的光线从门缝里照射出来,落在门前。
他还在熬夜吗?为什么他总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只要我不提醒他,他就会不分昼夜的工作,把“休息”这件事彻底抛在脑后!
我光着脚站在门外,寒意顺着我的脚向上爬,却怎么也使我冷静不下来,越想越恼火,我转身走到客厅,累的跌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的拿起一旁的抱枕出气。
“让你熬夜,让你没日没夜的工作,那堆黑纸白字的文献有我好看吗?只要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我,呜呜呜呜……”
我一拳拳打在棉花上,怎么都不解气,干脆把抱枕丢在一旁,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沙——”
……雪花屏。
为什么连电视都要跟我作对?!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雪花屏出神。书房的灯还亮着,我的眼神不停地在电视和书房间跳转,希望下一秒他就能推开门走出来,然后抱着我一起回卧室睡觉。我保证,如果他能早点出来,并向我承诺以后不再熬夜的话,我一定会原谅他,最多只是抱怨他几句。
睡意渐渐袭来,我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下去,我努力的反抗,但还是无济于事,在阖上眼的那一瞬,我的视线落在墙上的挂钟——11点……15分?
……
“救命啊!救命啊——”一阵凄惨的呼救声划破天际,在静谧的夜里突兀的响起,在仲夏的夜里伴着蝉鸣声消散在微凉的晚风里。
一阵强风袭来,窗帘被吹至半空中,随风摇曳,我冷得打了个哆嗦,移至阳台循声向下看去——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赤着脚踉踉跄跄地拼命向前跑,洁白的衣衫上大片大片的猩红像是盛开在冥间的彼岸花般妖冶夺目,她的头发披散着,汗水浸湿了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她时不时地回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什么,就在她回头的时候,一颗碍眼的石子绊倒了她,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她强忍着剧痛,借助手肘的力量一点点向前挪动,昏暗的路灯不停的闪烁,发出阴森可怖的光线,在她爬过的地面上,出现了鲜红的血迹。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黑暗处,一个一身黑装的人朝那个女人走了过来,昏暗的灯光把那人的身影一点点着亮,我把脑袋探出窗外,借着醉酒的胆子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却不想他头戴一顶鸭舌帽,将帽子压得很低,面上还挡着一只口罩,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漆黑的夜色也是他伪装的利器,甚至是性别都无法辨认。
他不疾不徐的一步步靠近,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上面还柒着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尖一滴滴地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烟灰色的地面染上了黑红的斑点。
我颤巍巍的拿起手机,艰难的在拨号界面按下110,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被刺眼的冷光灯笼罩,我被晃得睁不开双眼,手机也从手中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
无聊只能更文了下次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