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姜窈舟开着车一路狂奔，路过市局大门的时候看见一群扛着摄像机等设备的记着堵着，忍不住皱眉，心中暗叹“人类的好奇心还真实不分场合啊。”

她没有停留，因为开的不是局里的车，而是自己的座驾，并没有引起注意，才能颇为顺利的进入地下车库。

好在一般人是不知道地下车库的位置，她一个急转弯将车拐进车位里，接着雷厉风行下车锁门一气呵成，然后大步向电梯走去。

一出电梯门，看到两个守着的警员，便打了个招呼“做得不错。”这也算是一重保险，省得那群人真的混进来。

来到三楼办公室，看见门口蹲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是许琰报着一沓照片蹲在那里。

听到脚步声，许琰抬头“队长，你可算来了。”她想起来，因为蹲久了脚麻，差点摔倒，姜窈舟连忙顺手扶住她的胳膊，帮她保持平衡“没事吧。跟我汇报一下情况。”

许琰摇头，表示没事，一边跟着姜窈舟走进办公室。

两人都没坐，而是立马投入到工作中。许琰把手里的数十张照片排列摊开“这是今早市局门口发现尸体时候拍的。”

她指着一张尸体像商场里模特站在市局门口的全景，又指了指尸体特写。

姜窈舟看着尸体的脸皱眉，倒不是说尸体有多吓人，相反，尸体的脸部画着精致的妆容，就像动漫里的美少女一样，看上去有点不像真人，而是仿真娃娃。

尸体有一头金色大波浪，瞳孔是蓝色的，一看就是假发加美瞳，身上穿着黑色西欧中世纪宫廷裙，束腰勒得很紧，目测不足二十厘米，皮肤呈现一种惨白色，好像失血过多。

突然，姜窈舟注意到一个细节，她指着尸体的颈部“这是纹身？”尸体的左侧颈部有一个很奇怪的黑色图腾，照片上看不清全貌。

许琰也看向那里，点头“没错”接着她指向一旁纹身特写，“这是这个纹身的样子，以及平面复原图。”

那是一个荆棘缠绕一束七瓣花的图腾，看上去有些诡异、黑暗。但是她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花，生活中很少见，看来只有请教专业人士了。

姜窈舟不知为何被图腾中的花吸引，荆棘错综复杂地缠绕着，让人很压抑，花瓣栩栩如生，透着莫名的吸引力。所以她仔细端详花瓣，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一时之间又没有头绪。

许琰出声打断她是思绪“队长，我们已经把复原图交给植物学家看了，对方还没有回复。”

姜窈舟点头表示知道了“对了，尸体送检没？”

“已经交由赵组长负责，刚好他也是周末值班。”

姜窈舟撑着下巴闭目思考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睁开眼“对了，上周末法医组不也是他值班吗？”

许琰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姜窈舟心领神会，不禁感慨这个工作狂，明明不久前还遇见，还以为是干什么去了，没想到竟是来市局加班，看来她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没？还有社会关系排查。”

许琰看了眼手表“十分钟前，尸体照片发给木棉了，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直到她又一张张看过抛尸地点的图片后，才问许琰“说一说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以及当时的情况。”她没有一上来就问，是因为想先通过观察在脑海里大致形成一个轮廓，再听别人经过无意识思维加工后的经过。

许琰脸色白了几分，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是我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今早我来的时候天还有些黑，隐隐透着光，快到市局门口，我就看着一个穿着裙子的人站在大门右边，一动不动，我觉得奇怪，以为是迷路还是寻求帮助什么的，那她怎么不进去呢？于是我就慢慢走近，结果心里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正常人应该有呼吸声吧，可是我都站那么近了，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呼吸。”

说到这里，她咽了下口水“然后，然后我打开手机照明往那一看，一张惨白画着浓妆毫无生气的脸正直直对着我。我当即倒吸凉气，瞬间向后退了三五步。缓了缓才想起找人帮忙。”

见她说完，姜窈舟忽然问“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那记者是怎么知道的？”

许琰连忙摆手“队长，不是我泄露的啊。”

姜窈舟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只是这点很关键。要调查一下记者的消息来源。如果不是你，也不是其他同事，那么按照发现尸体的时间，就是凶手透露出去的。”

接着不等许琰惊讶，姜窈舟又问“尸体是什么样的？我是指她的站姿、手型等特征。”

许琰仔细回忆，突然睁大眼睛“对了，我记着尸体是直挺挺站着的，一只手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垂下。当时还觉得挺奇怪的。”

姜窈舟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许琰被她的表情弄得有些糊涂“队长，您是有什么发现吗？”

姜窈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发问“你来的时候有遇到什么人吗？”她本来想问有没有遇到可疑人士，也就是嫌疑人，但怕吓着她，就稍微含蓄点。

不过，转了个弯，许琰还是懂了，瞬间睁大眼睛“您是说……”

她不敢求证自己可能和凶手擦肩而过的事实，只是拼命想。

想了好一会，她突然抬头“的确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