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一队成员看见群里的消息忽然炸开锅。
许琰移动座位坐到木棉身边“哎哎哎,小棉袄,你看到头儿设宴的地方没,莱曼斯酒店!哇哦,我还从来没去过呢,有生之年系列今天要实现了吗!”
木棉看着她双眼放光手舞足蹈也便跟着笑了笑,只是看上去依旧平平静静的,和往常没什么差别。
许琰奇怪地上下打量她“不是吧,小棉袄你咋一点儿都不激动呢?”
木棉仍是微笑,只是镜片后的眼神有点落寞“我晚上有事,去不了。”
“啊,不是吧,小棉袄不去队里可就我一个女孩去啦,去嘛去嘛。”
“外勤的连秋月还有队长都会去吧。”木棉细心纠正。现在一队加上队长就有四位女同胞了,两个是内勤的一个出外勤,还有一个统领全局。
随着队员们或惊叹或遗憾的声音,夜晚悄然而至。
因为要去本市最大的酒店聚餐,没事的成员们都换上了得体的衣服,就连往日最糙的那几个都好好拾掇一番。
一队原来有二十五位队员,五个内勤的,二十个外勤,现在来了十五个,超过一半了。好在姜窈舟提前预定了三楼一个大包间,十六个人一桌竟丝毫不拥挤。
因为职业特殊,这桌人只吃饭不喝酒,生怕遇到突发状况。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很有道理,就在吃到进行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音之大连隔音很好的墙壁都能穿透。
姜窈舟皱眉,作为东道主,她不太好起身离席。一位警员自告奋勇“姜队,我出去看看。”
那位警员出去的时候还是带着笑,回来时却猛地推开门,看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没有人责怪他。
只听到他站在门口看向姜窈舟说:“楼下,有人死了。”
一时间,包间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随时准备行动。
姜窈舟皱眉,反应迅速“一组二组控制整栋大楼,任何人不得进出。三组四组跟着我去维护现场秩序,内勤组联系酒店工作人员。行动。”
她一声令下,各组齐声称是,很快进入自己的工作中。
姜窈舟带着三四组成员来到二楼,二楼的规格和三楼很是不同,是那种开放式包厢,每个人的动作一览无余,他们赶到时,现场乱作一团,推搡吵嚷,好在他们很快稳定了局面。
挤开人群,看见中间那桌有个中年男人直挺挺倒在地板上,已没了呼吸。
生前因痛苦抽搐而身体蜷缩,双目睁大,嘴巴微张,嘴角还有红白物体混合流出。
一行人迅速戴上手套,一边疏散开人群划了一个包围圈。
姜窈舟隔着橡胶手套摸了摸他的颈部,确实没有跳动,但余温尚存。看来刚死不久。
姜窈舟站起来,走到原来坐在死者身边的一个人面前,亮出警官证“你好,请问死者是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人一副吓呆了的样子,整个人魂不守舍,直到听到有人问话才战战兢兢开口“他、他叫**东,是华兴公司的员工,我们一桌都是华兴公司的员工,因为我们部门季度业绩第一,经理就奖励我们来这里吃饭。刚才,就是很正常的吃饭,然后他突然很用力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后整个人往后倒去,四肢抽搐,双手在空中乱抓,接着又掐住自己的脖子,拼命张嘴,好像喘不上气。没过两分钟,人就不动了。”
目击者很配合,似乎是想把那些恐怖的画面传输给别人。一个警员很快将他的话记录下来,姜窈舟抓住他话中的重点“呼吸困难?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现在并没有办法判断死者是病逝还是他杀。
那人突然露出了一个戒备神情,姜窈舟看出了他的提防,便笑着解释“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例行询问。”
他这才点头表示理解“我们就是普通同事,认识也蛮久的,有十几年吧,都是华兴的老员工了。”
“那你知道死者的身体状况吗?比如他有没有什么疾病。”
那人仔细思索,完全不记得死去的同事有身体问题“他身体挺好的,哦,我们都是坐办公室的嘛,很多人都是亚健康,可是前年团建爬山的时候,他是为数不多爬到山顶上的。所以应该没什么疾病吧。”
他的语气不算笃定,但姜窈舟结合死者死状,基本上有了答案。
于是,她摘下手套拿出手机拨打。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喂,有事?”手机里传来一个没什么感情而带着睡意的年轻男声。
姜窈舟没功夫和他兜圈子“莱曼斯酒店二楼发生命案,大概率是毒杀,速来。”
果然,那人声音里的睡意一扫而空“好,我马上来,在我来之前不要让别人碰尸体。”
挂掉电话,姜窈舟又给木棉发了一个消息,让她查一查华兴公司的员工**东。
她刚刚手机打给的是市局法医组长赵岩邢,他算是姜窈舟来市局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当时两人恰巧在局长办公室碰面,便在局长搭线之下互留号码,方便以后工作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