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苑撂下手机,紧紧地闭上双眼,时不时的用手去揉搓那精致但多了些许憔悴的面庞。
实在是睡不着。
李澜苑下了床,趿着拖鞋去浴室里冲了遭凉水澡。
细细的水流打在李澜苑白暂又透着粉嫩的皮肤上。
水流顺着发丝流淌在地板上,激起一粒粒水珠,水珠弹起又落下,弹起又落下…最终水珠变得越来越小,与地板上的水通通流入了下水道口。
李澜苑冲完凉水澡后仅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丝状连衣裙。
被水流打湿的头发即使拧干但还是会潮湿。
散落的湿法侵湿了李澜苑的后背。
在刚下完且不怎么供应暖气的出租房里她并不感觉冷,只觉得凉爽舒服。
李澜苑很擅长忍耐,忍耐她的“妹妹”,忍耐她曾经的“男友”。
她拿起放在电视柜上的熊娃娃,上面落了一层灰,她用手轻轻地将灰拍掉。
她抱着熊娃娃,将熊娃娃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心,紧紧的抱着。
或许是想让熊娃娃亲近她的内心,抚平她心里的波澜。
这个熊娃娃是几年前李澜苑母亲在病危的时候强忍着病痛为女儿所缝的。
她母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只想给女儿留着这个熊娃娃以此为寄托。
李澜苑打开阳台的门,扶着阳台上早已生锈的栏杆四处的翘望。
但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久旧泛着黄晕灯光的路灯连成一排。
李澜苑怎么瞧都瞧不到人,或许是太晚了,也或许是这里位置偏。随后便回到空间狭小的卧室,扑倒在床上。
睡前还不忘给肖夕回个“晚安”
—“晚安”
—“想开了?算了,晚安吧,好好休息。”
李澜苑看着闪开的屏幕,但没有理,含着苦涩的微笑入梦。
这个梦很长,荡起了她活着二十多年里最好的回忆。
那时候母亲还没有去世,李澜瑶也只是一个比自己小两级的普通学生,与自己也是关系很好的学姐妹。
“叮铃铃…”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biu~”一个纸飞机朝李澜苑飞来,砸到了正在趴桌休息李澜苑的头上。
她猛的抬起头,正看见罪魁祸首在她面前要悄悄地捡起落在她头上的纸飞机。
“程,魏,宇!”李澜苑用她那稚嫩的嗓音冲着程魏宇没好气的喊到。
“嘘!你小点声,语文老师就在咱班附近呢,刚才就进来一次,你可别再把他招惹进来。”
年少时的程魏宇声音是青涩的。
少年与少女的目光相撞,不知怎地,双双的红起脸来。
少年生的精致,似雕刻般的五官与有棱有角的面庞相照,美极了。右眼下面的泪痣就是整张脸的点睛之处。
少女的脸庞白嫩,还有些许,一张精致的小嘴嘟起来闲的极为可爱,一双杏眼更是惊艳了整面脸。
“闹什么闹,闹什么闹,刚下课就闹,我跟你们讲下节我的语文课我要抽人背诵出师表,我看谁背不下来,尤其是你程魏宇。”
此时进来说话的女人正是二班的“专属”语文老师,没事就往二班那瞧,比班主任对这个班都上心。
语文老师嗓门贼大,听得屋内的同学们都震耳欲聋,所以她所教过的同学们给她取了一个极为生动的外号
——大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