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声声的雷响触动着某人内心。
窗玻璃上的雨滴愈来愈多,仿佛被无情的摧残。
娇嫩的柳芽被豆大雨滴所击打,强迫弯了腰。
遥看窗内,某人纤细且带着些许粉嫩的手指轻捏着床上人的手指。
仿佛捏一捏就会回自己的话一样。
某人满眼无奈,又透出些许沧桑。
望着床上人鬓角的些许白色,某人轻叹了一口气。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起来,只剩下监护室发出“滴滴”声音的心脏测试仪的声音。
每响一次,某人的心就紧绷一次。好怕它突然停下来。
门外响起来焦急的脚步声。
“砰”门被狠狠甩开,撞到墙上。在偌大且安静的医院里不禁荡起了回声,久久才停。
男人一把拽起坐在凳子上握着床上之人手指的某人。
某人被无情的男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某人的膝盖狠狠的与冰冷的地板碰撞。可某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只能感受到地板的冰冷透过肌肤传到内心。
某人本就毫无波澜的内心被荡起,心中结了一片片冰花。
某人不经意的咬起嘴角,甚至嘴角被咬破泛出些许赤水。仿佛和被摔在地上时毫无痛觉的样子。
男人奈不住了,轻轻勾起嘴角,传来一声声低闷的笑声。
某人不知男人这是何意,也不敢从冰冷的地板上起来,只能陪着男人附和。
某人擦了擦嘴角的点点猩红,勾起唇角笑了笑。
某人笑的时候眼睛是弯着的,美极了。
男人似玩般的用穿着油亮的黑色皮鞋的脚尖轻轻点了点坐在地板上的某人。
男人道:“李澜苑,你以为我不会来对吗?”男人的声音严肃且又沙哑,与一身的名贵西装毫无违和感,是人看了就会产生爱慕。
“你……你不讲理。”李澜苑本该甜美的声音被哭的沙音低沉。
一直躲在门外的望景的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声音尖锐,划破了屋里短暂的寂静。
女人脚踏着细高跟,白色的衬衣配上黑色短裙,乌黑的卷长发衬托出整个人都气质。
女人不着不急的走进屋内。细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程魏宇别过头笑了笑,本就精致的面庞,这么一笑仿佛又填了些许靓点,让人挪不开目光。
女人走到李澜苑身边,盯着李澜苑的被磕地青紫的膝盖,轻轻地蹲下来抚摸了一下李澜苑的膝盖。
马上,女人就站起身,扭了扭腰身,走到程魏宇身旁。
女人将一只手臂轻轻地环在程魏宇的腰上,另一只手则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
李澜苑像盯着死 鬼一样盯着女人。一只手扶着地板勉强的站了起来。另一只手狠狠地攥着拳,殊不知指甲已经将手心刺破。
女人操起手机,准备打开相机拍下自家姐姐狼狈的样子。
可惜略长的美甲阻碍了她点开“相机”。
女人没好气地准备将手机揣回包里,但被程魏宇抓住了握着手机的那只手。
程魏宇冷冰冰地对刚从地上站起来却又站不直的李澜苑说道“啧,你当真是来丢人现眼的?!”
随后男人便咆哮般对李澜苑说道“我跟你说了不止一遍了吧,咱俩断了!咱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我不管你是怎么对我,但我已经早就对你心如死灰,要不是看在今天澜瑶偏要和我来看伯父的份上,你看我不……”
“唉好啦好啦,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下三滥的女人的孩子说多了也没有用。”程魏宇的话无情的被李澜瑶尖锐的声音给打断。
“呵…哪阵风把您这个大小姐给吹来了,我可没有耐心招待你…”李澜苑勉强的说道。
“真是死鸭子嘴硬,我来这儿就是告诉你,等我爸死后咱们两个所分到的遗产将会改成七三开。”李澜瑶面色平静的说道。
勉强扶到墙面的李澜苑听到自家妹妹说的这一番话不禁心头一颤,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的喊到“凭什么?!”
“凭什么,呵,如果伯父去世了,你看看你还有哪个亲人能站到你这边呢?你一个人分到百分之三十的遗产你就偷着乐吧。澜瑶需要养着她的母亲。你呢?你有母亲需要养么?你难不成去养你妈那一亩三分地的坟墓吗?”程魏宇语气毫无温度的对李澜苑说道。
程魏宇和李澜瑶一唱一和,怼的李澜苑哑口无声,这能扶着墙强忍着眼泪。
“砰”地一声,门再次被甩,李澜苑知道这是他们走了的预告。
李澜苑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望着时日无几的父亲,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生要强的李澜苑除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哭出声来,剩下的时候都很少流泪。
她愤懑啊,本该这一切是属于她,却被几年前突如其来的妹妹扰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