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望着眼前眼眶红通通的女孩 很是心疼。
田柾国知...张医生对不起 但合同不是我拟定的。
到嘴边的知妍又被他咽了回去 但他对合同上要赔偿违约金这事真的一无所知。
张知妍知道自己是有点情绪化了 快速眨了眨眼 没有让眼泪流出 又很快恢复了日常温柔恬静的样子。
张知妍不用对不起。
张知妍好了我们开始吧。
因为个人习惯 张知妍喜欢先将病人的经历理清再对症下药 虽然田柾国是她的第一个病人但之前为别人打杂的活也没少做 所以张知妍看起来还是很老成的。
张知妍能再讲讲第二人格的由来嘛？最好可以细一点。
田柾国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张知妍可女孩早已收起刚才的脆弱 仿佛一个没事人坐在他面前询问他的故事。
那是田柾国很不想回忆的一段往事 但张知妍都这么说了 他也不会故作掩瞒 缓缓地说到。
田柾国还记得那个女孩吗？
田柾国我十三岁 连爱情是什么样还没摸透的时候就喜欢上的女孩。
女孩小他两岁多 当时还是一个上五年级的小姑娘 那时是秋末冬初 天色黑得早。
田柾国读的初中就在女孩小学的对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家长来接女孩 她会一个人在偌大空荡的教室里写作业写到五点半才起身回家。
正常的五年级孩子都是四点放学 读初一的田柾国也不过五点半放学 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
女孩放学回家总是会路过一个小巷 没有路灯 只有臭水沟混合着各种发霉食物的味道 刺鼻又令人作呕 田柾国有时会不禁在想 那么干净的女孩为什么会住在港城西区的穷人区里。
这里都是些上了年数的老房子 夏热冬冷 下雨时还会漏水 隔音效果差采光也不好 导致房价很低 所以有很多人都戏称这里是平民窟。
田柾国的印象里女孩应该是一个高高在上 有求必应的公主 可女孩的真实身份却是个灰姑娘。
田柾国每晚放学都会默默跟在女孩的身后 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守护着她。
女孩生的漂亮 而那条小巷子里经常会有小混混出现 田柾国曾经祈祷过无数次不要有小混混去找女孩的麻烦。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是儿童节 女孩穿了条漂亮的粉色碎花短裙 编了好看的辫子 一群小孩子中总是能一眼看到她 田柾国那天看到后也被惊艳到了 他很想告诉女孩她有多漂亮 可他害怕吓到她。
他一如既往地跟在女孩后面 经过那条小巷子时 走出了几个抽着烟的混混 头发染着乱七八糟的颜色 为首的那人目光猥琐地盯着女孩的裙子。
“喂 看那个女的 怎么样？”
“这么小？还在读小学吧？”
“管他呢 年纪越小越好骗 等着 哥给你示范一下。”
那帮人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讲的是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声音大到不远处的田柾国都听到了。
他全部都听到了 那帮小混混离女孩有一段距离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安静地往前走着 田柾国知道 女孩只要走出这条小巷子就安全了。
他在心里为自己打了打气 随后快速地跑到那人的跟前 田柾国那时不高只有170出头 眼前的这个男人头大胳膊粗的 比他高了足足半个头 不论怎样他都是处于劣势的那一个。
“小屁孩干嘛呢？别挡道 滚开。”
男人伸出他粗壮的胳膊想要推开田柾国 可田柾国躲开了他的手 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们别想伤害她。”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那时能有多大？不过是个13岁的小孩子 可他不会退缩 他一旦让步 给女孩带来的阴影与伤害是一生的。
很多年后流行起了这么一句话很符合田柾国那时的心境：穿短裙是她的权利 而不是她被伤害的理由。
“哟 还有护花使者呢 哎 你们几个都过来。”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语气充斥着满满的不屑与讥讽 他招呼着不远处的几个人过来 田柾国攥紧的拳头沁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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