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漆黑夜空中闪过一条树枝状光条,一瞬消失。不过几秒,“哗——”倾盆大雨随雷落下,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街上人人踏过被雨缓缓铺满的水泥地。当然,也包括附近高中的几只倒霉落汤鸡也跟着大队部躲雨着。
“握草,我只不过随口一说就真下雨了?!我TMD!”倒霉落汤鸡中的一位嘴欠男生将双手充当“头部雨伞”,边骂咧边快步冲向公交站中。
公交车站处处皆是等车躲雨的人。先前那姓江名赧(nǎn)景的嘴欠男生此刻也在此处等待回去的车。
几班车过后,公交车站处早已除了嘴欠王和另一位女生,旁边已无他人。
“…什么鬼?!还没来?怕不是被人打劫了吧……”嘴欠王摇了摇头,毕竟如今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会被打劫?想到这他又有了一个他看来比较“合理”的想法:“难道司机带着一车子人穿了?”又是寂静几秒……
江某人无聊转头看向身旁隔老远的女生。那女生身穿江赧景同款校服,内配白衬衫,头扎一个完美的丸子,身坐公交站长椅,两条修长黑裤翘起一个标准二郎腿,手拿一本不薄不厚的书,从口罩上的双眸便可看出她此刻十分认真。
“嘀嘀——”一辆车印广告商标的公交叫了一两声将江赧景思绪拉回。他上车,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女生时……空荡的车厢内传来苍老的声音:“小姑娘有没有零钱啊?我和你换一下。”江某寻声看去。
一位古稀之年左右的老人正杵着拐杖,弯着腰向先前在那公交站长椅看书的女生说话,语气和善、诚恳。
老人语末,空气凝结几秒,一个女声如踩着点般响起,永远印在某中:“有,等等……”声音虽悦耳但语气如大寒中的雪霜一般寒人心髓。句子惜字如金,不肯多言。
老人听到语气后显然忖(cǔn)了忖,可能是因为女生的语气对她第一印象不好了。
“握草,她居然和我同号车……嘿嘿……”江赧景暗自在心底笑笑,满是不好的思想。某人想着差点笑出声来,怕被人注意到此时自己猥琐的笑容,他转头看向窗外正蹦迪的雨滴……
“谢谢你,小姑娘。”老人谢道。
“嗯。”声音很轻,以至于在寂静车厢内只有她一人听得到。
半小时左右,天不再猖狂打鼓,更不再落泪。而那位声好语冷的女生下车走了,而某人在几分不到便在下一站下车。
雨过天晴,月光透过黑云探出头看了看,夜幕被老天撒上满天繁星。一位少年踏着沐浴着月光澡的大地缓缓移步到自己的居所。
江赧景不顾书包内堆积成山的作业,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空虚且冰凉的白床间,修长、指骨分明的手在枕下东摸西找着什么“国家机密”。“叮——苍茫的天涯是我的……”不知是那个好人打了通电话帮某些“眼好嘴欠王”找到了会瞬移到床头柜的手机。
“喂,谁啊?”江某看都不看便接起正准备播放《最美明珠风》的手机。
“江哥,是我啊!我是孙弟,你初中小弟!不认得我了吗?”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江赧景所熟悉且欠揍的声音。没错手机那头便是欠揍王。
他为什么欠揍?就是因为他当初带领着一班一众男生去“攻打”其他同年级的班,“攻打队伍”中当然也包括了江某。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不老师被发现了,但是孙某在翻墙时猛叫一声,好似在鼓舞士气,也好似在跟老师说:快点吧,我都在叫你了。
还有,他们好好聊天也能被孙某扯出“学习资料”,最要命的是,班主任正好听到了……自然少不了惩罚。
这也就是江某为什么觉得他欠揍的原因。虽然后面他成了他的大哥,但这些事江某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什么事?没事别搁着浪费话费,还有!为什么你的响铃是《最美明珠风》?!”江某拿着手机正倒着水,语气中的不耐烦都快满溢而出。
而欠揍王还是笑嘻嘻的,没有丝毫不高兴:“哎呀,这个响铃……不用在意啦,我随便设置设置的,让我在江哥联系人里最独一无二嘛!”江某没说话,手机那头安静几许又传来声音,不过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疼……哥你轻点……啊……受不住了……”
“……你TM到底在做什么?!有事做完!别打扰了我心情!”江某有点气愤,没成想当初的老三有了女朋友还向他以这种方式炫耀给他看。“嘀——嘀——”电话被某些单身贵族挂掉了。
几秒后……“到底干嘛?!有女朋友向老二炫耀去!”某人快被自己当初的小弟无语死了。“这年头撒狗粮这么撒的?玩这么花?”江某在心中默念道。
“额……江哥,你不要误会,就后天聚会……刚才那个女的是我妹,亲妹。刚刚我在帮她把手正脱臼的手正回来,她打架打脱了。哈哈……没想到江哥脾气还是那么大。”孙弟笑了笑,语气欠揍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