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溟,你要有小师弟了,开心吗?"师父蹲下看着还没自己身量一半高的少年,微笑着说。
"师父,您何时结交了师娘,都有了孩子,寒溟都不知道。"
"胡说,你师父我还是清白之身,何来 师娘 之说?"师父笑着责怪道。那时,他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左右。
"师父,您都多少岁了,至今单身,弟子还望着有朝一日,一睹师娘芳容呢。"寒溟有些不高兴,"话说回来,师父,小师弟在哪?"
本来师父因为单身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只好走到别处揪叶子,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满血复活。"我就知道你小子好奇着呢,走,带你去看看。"
玄冥斋内,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抱着两只狼崽同一只鸟,在内等候。时不时望着怀内奄奄一息的家人,露出苦涩的笑,"好歹都还活着,没让我一个人留下,"他喃喃道,"人界修士..."
树叶飘了一片又一片,沙沙的笑着,打着旋儿,雪一样飘下来。
"久等,久等。寒溟,这是你的二师弟,狼青。他怀中抱着的,也是你的师弟们。"他顿了顿,微微笑着,"同你一样,狼青也是狼妖呢。"
狼青又低下头,看着怀里,又望了望师父,继续苦苦的笑着。寒溟看见了他怀中的妖,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们的伤,我可以治,你尽管相信我的医术。"
师父微微的点点头,狼青立即将怀中妖交于他,继续微笑着看他离去。
"唉——拜师礼便不用行了,"师父看着他,"万一你以后去人界复仇,不要牵连整个山派。还有,你既要拜,可想好了,以我现在的能力,怕是教不了你什么。"
"这可不一定。"狼青幽幽的说,"易容术用的连大弟子寒溟都不知道,还是有可学之处的。"
"哎呀呀,被发现了。"师父微笑着说,望了望四周,半是赞许,半是骄傲,"想好啦?当我的弟子可是有条件的。"
"想好了。"
......
"这两只狼的伤倒是好治,这只鸟..."寒溟低语道,"嘶...它根本没伤,又是怎么了。"他抓抓脑袋,"这只黑色的狼,血脉有异!"他立刻将黑狼放到另一个篮子里,给白羽鸟注入真气。它渐渐的醒来,蹦跶上了屋檐,化成半人形,奇怪的看着寒溟。
寒溟没空管它,又为赤狼输入。然后看了看黑狼,它醒了。
"得亏我及时发现,不然...哼,他们几个,怕是要被你毒死了。"他一边传送真气,一边说道,"疑惑的是,你们竟然能撑这么久,难道是那匹白狼?"
黑狼低下头,微微的点了点。也是化成半人形,开口了。"他血脉同我一样,也有异。"
册抬头望望窗外,树像没了头发的老者,光秃秃的,露出爆裂的树皮。
"嗯?"输送完真气,他用手摸摸下巴,"也有异?说来听听。"
"我们是灵族。"
"那便好说了,前日刚背的,灵族分两族。"他恍然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着,也望向窗外。
"册。"
"就一个字?"
"对"
“难道你...没有归属?这怎么可以!”
“不错,我没有归属。我乃亡命之徒,已经没有归属之地,各族为了我等血脉,追杀我等至此,甚至连人族也想分一杯羹,我哥为了护我,只给了我名字。”
"那只白鸟呢?"
册忽然想起,"羽歌!"白鸟应声飞来,化形没化全,羽毛还在臂膊上支棱着,鸟足也没化全。现在正在册身后躲着,头上还带着几片叶子。
"啧,化形化的真差。照你们这样,能活下来真不容易。"寒溟道,"他有归属?"
册望着他,点了点头。“他乃羽族后裔。”
正在此时...
"寒溟!"师父抱着狼青匆匆赶来
"这个化形化的好。"他赞赏道。
"别说了,这狼,也受伤了。"师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吓个半死。“他怎么这么轻...”师父喃喃道。
"什么?"寒溟惊讶道,那两只妖也过来了,"我初见他时,并未发现异常,怎的..."
"为了救南萧同羽歌,将血用了不少。"册惆怅道,"他为了不让我孤立,便这么做了。我的血天生便带有毒性,一旦沾染,真气会尽数被它吸取,除了我哥的血,无药可医。真气乃灵族立命之本,我哥的血自身牵引着他的真气。一来二去怕是有性命之虞。”
"胡闹!可还有法子?"
"自然是有,我封住他的穴位,让他不再流血,再为他输入真气,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不就好了?"
“胡闹,真气即使对妖族影响不大,失去的多了,也是会使你经脉枯竭的,我来!”
"也只能这样了。"
狼青啊狼青,为师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弟子,可不能这样白白丢了。
风,发了疯一样刮,树叶子总算没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