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
你拿幽灵们也没有办法。常常是当你正要开一扇门时,一个幽灵突然从门后蹿出来,吓你一大跳。如果你上课已经要迟到,但偏偏又碰上喜欢恶作剧的皮皮鬼,那就比碰到上了锁的两道门外加一道机关重重的楼梯更加难办了。他会把废纸篓扣到你头上,抽掉你脚下的地毯,朝你扔粉笔头,或是偷偷跟在你背后,趁你看不见的时候,抓住你的鼻子大声尖叫:“揪住你的鼻子喽!”
费尔奇养了一只猫,名叫洛丽丝夫人。这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活物长着像费尔奇那样灯泡似的鼓眼睛。它经常独自在走廊里巡逻。如果当它的面犯规,即使一个脚趾尖出线,它也会飞快地跑去找费尔奇。两分钟后,费尔奇就会吭哧吭哧、连吁带喘地跑过来。费尔奇比谁都清楚校园里的秘密通道(也许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除外),而且会像幽灵一样冷不丁蹿出来。同学们对他恨之入骨,许多人都恨不得照他的洛丽丝夫人狠狠地踹上一脚。
很不幸,拉文克劳们开学第一天的第一个早晨的第一节课就是魔药课,和斯莱特林一起。
魔药课是在一问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陰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你瑟瑟发抖。“真特么不开心。”安德莉亚在进入魔药课教室之前,悄悄在乔维亚耳边说。“我跟分院帽列举了不下五个我适合赫奇帕奇的例子,结果它还是把我分到了斯莱特林。”
“可怜的娃,”乔维亚非常同情安德莉亚,“我也是这么和分院帽说的,差一点我就去斯莱特林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我进了斯莱特林,我连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都想好了。”乔维亚眨了眨眼睛,想起了那天在翻到巷斯内普说的话。“震惊!霍格沃茨那些惊天为人的爆料。近日因一斯莱特林学生过于沙雕,竟将老师气死。”安德莉亚表情复杂地看了乔维亚一眼:“你有病吧?”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而且在点名时,他那双乌黑的眼睛时不时还在学生们的脸上扫来扫去,似乎在找一切扣分的机会。
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突然说,“我们请道格拉斯小姐来回答这个问题。”
希贝儿•道格拉斯,是乔维亚的室友,但是乔维亚认为,希贝儿也是一个穿越者。因为昨天晚上乔维亚失眠的时候,听见旁边的希贝儿,在……背诵《报菜名》。
昨天晚上。
乔维亚一下兴奋的睡不着觉,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天文塔最顶上,一抬头便可以看见浩瀚的星河。又在乔维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时,旁边突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乔维亚侧头一看,原来是室友希贝儿•道格拉斯。
乔维亚侧过头仔细去听,原来她说的是……“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怎么这么多好吃的?我全都要吃!”
乔维亚:啊这……
隔壁床的拉文克劳都馋哭了……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希贝儿•道格拉斯,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坐下。”没有加分!没有加分!没有加分啊!乔维亚抓狂。做人不能这么偏心!
“西维亚•克莱尔•邓布利多,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斯内普教授突然点到了乔维亚的名字。“???”干得漂亮,乔维亚唯一分不清的就是这个问题。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吗?”乔维亚在脑海中苦苦思索,最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问我?”斯内普讥讽的笑了笑,“如果你肯翻翻你的魔药课本,你就不会这么不确定了。”
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
乔维亚将6份蛇牙放入研钵,研磨,磨得碎碎的。非常好,乔维亚在心底里默默夸了自己一句。她觉得魔药这种东西跟着书上来总不会错(大多数)。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是非常乐观的,尽管在斯内普的课上也是一样。你瞧那边就有两个正在打闹的赫奇帕奇,他们好像正在比谁的豪猪刺更尖一些。
“我的豪猪刺比你的尖!”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对另一个同伴说。嗯……准确的来说,他们并不是在说话,是在用手语交流,只是不过加上了一点眼神与口型。
“你胡说,明明我的豪猪刺更尖一些!”另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趁斯内普教授转过身去检查别的学生的作品时,拿起自己的豪猪刺,挤眉弄眼的对朋友说。“那就来比试一下谁的豪猪刺更尖!”看样子这两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准备决斗了。
“看招!”看斯内普教授走远了,那个赫奇帕奇的男生拿起豪猪刺向同伴刺去……嗯,“拈”这个词更形象一些。乔维亚刚好背对着那两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她非常无辜地成为了第一位受害者。
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乔维亚的坩埚炸了。刚才那两个赫奇帕奇男生在打闹时,不慎把豪猪刺扔进了乔维亚的坩埚里。她还没有把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啊喂!乔维亚又抓狂了。
干锅爆炸的时候真的非常绚丽,就像过年的时候放的满天烟花一样,许多没有熬制完成的半成品药剂都喷到了地下教室的棚顶上,粘不拉几的。嗯,乔维亚想吐。
乔维亚:呕——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和学生们身上的残留物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乔维亚来不及回答,她的脸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疥疮。
“不是斯内普教授,我——”乔维亚想解释。
“闭嘴!不需要解释!”斯内普对乔维亚厉声说。“拉文克劳扣十分!”
我擦我擦我擦?!还带这么玩儿的?
“你们——把她送到上面医院的病房去!”斯内普教授怒吼。一天天的,这都什么烦心事?
唉—出师不利啊。幸好,庞弗雷女士医术高超,让乔维亚赶上了下一节变形课。她是课堂上第一个把火柴变成针的。拉文克劳因此获得了十分,但这也弥补不了乔维亚在魔药课留下的创伤。
全班真正期待的课程是黑魔法防御术。可奇洛教授这一课几乎成了一场笑话。他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人人都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他告诉他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不过谁也说不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
不过同时,在相隔甚远的奥地利,气氛可没有这么欢乐。
那是纽蒙迦德,一个塔楼,冷峻、漆黑、远离人烟的地方。那是格林德沃造的监狱,用来关押反对他的人。他后来被邓布利多抓住之后,自己也被关进去了。纽蒙迦德入口上方刻有格林德沃的名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那里面只有一个衣衫褴褛,身体虚弱的老人,差不多快一百多岁了吧?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