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燕王一家早早在门口等着。燕王府的红绸还没拆,喜气洋洋的,而季灵钰则是满口抱怨。
季灵钰祖母,您可是长辈,怎么还亲自迎她呢。
娄氏(嗔怪)怎么说话的。祖母是看湘儿来了,我欢喜。
季灵钰爹,娘,你们看看,祖母这就开始偏心了!
张氏扶着娄氏,笑得格外开心。
张氏钰儿怎么还吃你表姑姑的醋呢?
季常你要是少惹事,你祖母会更开心。
季灵钰我还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了!
怎么都向着别人呢?他也不差的好不好?
张氏来了!
几人翘首以盼,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正朝燕王府驶来。马车在燕王府门前停下,暗香和非雪先下车。
季灵钰有些惊讶,那个暗香怎么在这儿?!
随后,从车里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粉色的玉镯,紧接着是那张季灵钰略觉熟悉的脸。
怎么是她?!她就是长公主!怪不得祖母对她这么好。还忘年交,合着是合起伙来骗他呢?
高湘一见他们都在等着,下了车赶紧上前。
高湘湘儿见过姨母,表兄表嫂。
娄氏哎,好孩子,快起来。
季常公主快请起。
高湘(笑)表兄和表嫂不用这么生分,唤我表字长乐就是了。
季常和张氏都齐齐点头说好。随后季常把季灵钰从身后提溜出来。
季常还不快见过你表姑姑?
季灵钰(不情不愿)灵钰见过表姑姑。
高湘哎呀,叫我姐姐也行的。我们小时候玩得可好了,灵钰,是不是啊?
季灵钰扯了扯嘴角,末了扬起一抹笑回了声“是”。
张氏别在这儿站着了,快进去吧!
娄氏看都聊得忘了。湘儿,走!
高湘亲昵地挽着娄氏,一起进了燕王府。用完早膳,几人坐在花厅闲聊家常,季常应邀去友人府上去了。
娄氏刚来还没逛过汴梁吧?今天就让灵钰陪你好好逛逛!
季灵钰祖母!有什么好逛的!
今天韩玥和他大哥来汴梁,还约了他一起的,说好尽地主之谊带他们逛逛的,他才不要和这个小骗子一起游玩。
高湘在一旁暗笑。让他陪着,那比打他还难受呢。
娄氏你这皮猴子,是不是又和谁有约呢?
季灵钰跑过去拉着娄氏的袖子摇来摇去,打算软磨硬泡让她松口。
娄氏耍赖撒娇也不行啊,今儿必须陪你姐姐去。
季灵钰祖母!
高湘正看着季灵钰那边,张氏开口了。
张氏长乐啊,青玉楼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住进去呢,有什么想要的都跟我说。
高湘(笑)多谢表嫂!
张氏(笑)长乐妹妹太客气了。
正说着,有下人禀报说有个叫陆云的公子要求见。
娄氏快请!
厅内众人起身,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公子,正是陆云。从他身后,侍从搬进来一箱箱的东西,很快就摆满了一屋子。
陆云陆云见过老夫人,王妃,世子殿下。
娄氏陆大人快快请起。这是……
陆云今日陆云乃是替公主殿下送的礼。
娄氏哎呦,这么多啊?湘儿你怎么还带这么多礼呢。
高湘这些日子都要仰仗姨母家收留我,不多送点礼怎么成啊?
娄氏就你理由多。
一盏茶的功夫后,陆云和高湘出现在一座酒楼的雅间里。
陆云汴梁的鲤鱼焙面、白扒豆腐可是一绝,这回可得好好尝尝。
陆云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高湘,疑惑道。
陆云你从进这个酒楼里来脸色就不太好,怎么了?
高湘(抿了一口茶,无力道)非雪,你说吧。
公主这是还没缓过来呢。非雪心疼地看了自家公主一眼,平淡地叙述起来,尽可能把那事淡化一些。
陆云(叹气)这南唐皇帝,真是……只是你这样坏他们的事,日久只怕会引起忌惮啊。
高湘我不怕。既然知道了,我总不能装作知道。
她对他的事怎么也做不到视而不见,何况是那样残忍的事。但若是换做其他人,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多管闲事”。
陆云行了。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往后你要更加小心。如今我住在鸿胪寺,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高湘(笑)知道了。你最近实在有点啰嗦了啊。
陆云比她大,很多时候总是照顾她,什么事都会帮着她,有时候又会很啰嗦。自两位兄长离去,她恍惚间总会在他身上看到一种兄长的影子来。
陆云你以为我喜欢这么啰嗦呢?还不是因为你不省心。这回不吃垮你的钱袋子真是对不起我这些日子的兢兢业业。
菜陆陆续续摆上桌,果然不出所料,陆云和非雪还是为了一碟菜大战八百回合,暗香和高湘波澜不惊,各吃各的,两边一动一静,居然意外和谐。半个时辰后大战落下帷幕,有人欢喜有人愁。
陆云(仰天长叹)最后一块豆腐居然到了非雪碗里,我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非雪(得意洋洋)谁让你上回抢了我的开水白菜。
高湘暗香,这酒楼如何?
暗香向来观察入微,认真回答起来。
暗香菜色香味俱全,外看恢弘大气,内里装饰清雅,小二做事细致周到。
这酒楼在汴梁也算有名,一共三层,厅堂过道与阁子雅间,都挂着珠帘绣额,装饰得典雅脱俗,还有很多的细节之处也和普通酒楼不同,大齐的酒楼比之确实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陆云一听她问的话,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陆云(差点被茶呛到)你不会又要……
高湘打了个响指,给了一个“你说得对的眼神”。
高湘(笑)知我者陆兄也。
陆云(感叹)有钱人真好啊……
店说买就买,铺子说开就开,她要不是个公主,早成天下第一首富了,不过有这么一个朋友的好处就是,每回吃饭都不用他付账,他乐见其成。
高湘站在窗边,看着周边的商铺,闭眼片刻,然后抚掌转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高湘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陆云你又想到什么了?
高湘我想啊,酒楼光卖酒还不够。如果有一个地方,能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到,而且有歌舞宴饮,那还不日进斗金?
非雪听得认真,在一旁惊讶得张大嘴巴,设想了一下。
非雪(拍手)哇,那真是很厉害的酒楼了。
陆云突然发觉她这想法太可怕了。
陆云(摇着扇子)按你这个说法,这酒楼怕是太小。
高湘没错。我要把周边的地都买下来,以这个酒楼为中心,各建四座同样高的楼阁,如此有东西南北中五座楼,五楼间各设栈道互通,既有平民百姓买得起的东西,也有王公贵族的销金之地,如此包揽汴梁各年龄和人群……啊……想想就很激动!
高湘侃侃而谈,越说越起劲,陆云被她这说法惊到了,末了只吐出一句话来。
陆云你这想法确实大胆。
饶是暗香平日里神情淡漠,听到这也有些睁大了眼睛。非雪更是震惊不已,一个劲儿地拍手。
非雪公主的设想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太厉害了!
高湘对她投去赞赏的眼神以示回应,非雪每次都是最捧场的。
高湘未来,这座楼不但要成为汴梁正店之首,还会是南唐第一!非雪,暗香,一周之内拟出个大致的章程来。
非雪和暗香齐声称是。
非雪这么厉害的楼,总得有个名字,公主想好了吗?
高湘这座楼叫什么来着?
非雪白矾楼。原来是卖白矾的,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高湘沉吟片刻。
高湘白矾楼啊……那便改作樊字吧,就叫……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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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店:酒楼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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