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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生辰之宴

媚者无疆之湘水向源深

——北齐——

今日高纬难得上了早朝,因为今日是论功行赏的日子。他依旧是与冯小怜同坐,但如今底下的大臣们早已是敢怒不敢言了,事到如今,死谏也已无用,索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肃被封了尚书令,又赏赐下各种金银财帛,良田千顷,风光无限。

高肃下朝回来时,兰陵王府早就挂上了红绸,下人们进进出出准备着一切,摆花的,擦桌椅的,厨房的,大厅的,一切都有条不紊,这些都是高湘帮着操办的。诸如准备什么吃食,邀请什么人,大厅里要摆放什么物件,或者谁对什么忌口等等,这些她都了如指掌,安排妥当。

高湘一早就来了,权当监督着,看有何不妥之处。她正看小厮们挂红绸,非雪就告诉她高肃下朝了。

高湘阿肃回来了?快,去试试我亲手为你定做的衣裳,你肯定喜欢。

高肃一句话还没说,就被推着试衣服去了。

不一会儿,高肃别别扭扭地出来了。

头戴银色双羽冠,身穿樱红色交领浮云流光锦衣,外穿大袖袍,上绣白色卷云纹,云纹腰带,腰间挂着一枚双鱼羊脂玉佩,脚蹬玄色云靴,这一身红白相间,要是拿上一把扇子,就更像个富贵人家的风流公子了。

高湘满意地点点头。

高湘嗯,我们阿肃这般好模样,说是大齐第一美男子也毫不为过。非雪,你说是吧?

非雪花痴地怔了好一会儿,听见高湘说话,才回过神来。

非雪(竖起大拇指并连连点头)公主说得没错!我们郡王的模样不说大齐,这放眼天下,那都是顶好的!

高肃被这一番夸,加上路过的侍女们都时不时朝他投来一种奇怪的目光,他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高肃(不好意思)姑姑和非雪这是夸过头了。

高湘哪里夸过头了?这话想来你也听别人说过不少,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呐?

高肃我……

高湘(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了。都准备差不多了,剩下的你盯着些。我回公主府小憩一会儿,有什么事就遣人来告诉我。

反正公主府就在旁边,很是方便。

高肃好。姑姑快去歇着吧。

午时,王府正式开门迎客。

王府大摆流水席,百姓也跟着乐一乐,还邀请了各界名流,达官贵人,一时间门庭若市。鞭炮声,祝贺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王府门前也聚集了许多百姓,都来一睹兰陵王的风采。

高肃站立门前迎客。迎了一位又一位,他感觉脸都要笑僵了。这简直比行军打仗还累啊。

这时陆云来了,令人意外的是,他和一个女子同行。

他手下的人将带来的礼品和请柬交给礼官。

陆云(拱手)陆云见过郡王,祝郡王福泽无疆。

高肃(还礼)陆大人有礼。这位是?

陆云(介绍)哦,这是家师的千金。

高肃(颔首)原来是和小姐。

和今夏(有些生疏地福了福身)小女子和今夏,见过郡王。

高肃(还礼)和小姐有礼。二位请进。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陆云(拱手)郡王言重。

高肃目送二人进去。和今夏一离开了他的视线就恢复了本来面目,走路大步流星,与那些走路袅袅婷婷的女子倒是不同。他依稀记得,和相家确实有一个小女儿,只不过不常在京城里,而且好像陆云和她还有婚约来着?

和今夏一进门,就到处走,好像在找什么人。

陆云边跟着她走,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陆云你觉不觉得,郡王那身衣裳,穿起来倒像个新郎官?再加上这满院子的红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郡王成亲了呢。一看就是长乐的手笔。

说到这儿,他噗嗤一笑。

长乐最喜欢打扮,妆容,衣裙或者配饰,她自别出心裁,自成一家,再加上她那样貌,只要她在的地方,没有一个女子能压过她的。

和今夏原来陆大人和长公主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称公主小字的地步了?

陆云(转移话题)咳咳,今夏,你这是在找什么?

和今夏找公主啊,长公主没来么?

陆云(诧异)你找公主做什么?

和今夏长公主美名远播,听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向她学习学习,不行吗?

陆云没忍住,展扇咳了一声。一向爱舞枪弄棒的和三小姐,居然想跟长公主学东西?学什么?琴棋书画吗?这倒新鲜。不过学画可就找错人了。

和今夏(眯眼)你什么意思?

陆云(忍笑)没什么意思。

和今夏没什么意思你笑什么?你不是同长公主关系很好吗,你可知道她在哪儿?

陆云好了好了,今日是郡王生辰,长公主不会不来,先找个地方坐下,吃吃喝喝地等着不好吗?

和今夏(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你说得对,我慢慢等。

此时一辆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

高肃赶紧上前迎。

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正是镇国公段韶。

高肃(行礼)表叔怎么亲自来了?您还有伤在身呢。

段韶不仅是先太后的外甥,而且功勋卓著,屡次平叛有功。自发妻病逝,再未续弦。作为监军,也参与了征讨南唐之战,不慎被敌军偷袭受了重伤。

段韶这么个小伤,有什么要紧的,躺了这么久,出来走走。再说了,今日可是长恭生辰,我能不来吗?

仆从将礼单交给礼官,长长的写了一整页。

高肃将段韶请进府里,礼官高声道:“镇国公来贺,送礼翡翠玉白菜一对,羊脂玉如意一对……”

众人纷纷感叹出手阔绰。

高肃正在内厅招待着,听得礼官高声唱道:“长公主来贺,珍珠鎏金飞羽冠一顶,银丝宝甲一副……”这礼单足足念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当然这都是后话。

高肃见高湘终于来了,更是欢喜非常。

众人起身行礼。

高湘(笑)免礼吧。

底下的和今夏喃喃自语。

和今夏我输了。

陆云(疑惑)什么?

和今夏老头子还说不要来自取其辱,看来不是诓我呢。

陆云根据她今日的行为细细一想,大致明白她的用意了。

陆云(笑)敢情你是吃醋了?

和今夏(心虚辩解)胡说!我吃的哪门子醋。

陆云但笑不语。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高湘表兄的伤可好些了?

段韶(笑)你那些补品流水似地送来,我想不好也难。

才说了没句话,外面又是一阵喧闹。

“圣上口谕!”

众人纷纷跪下,唯有高湘站立其中——这是高纬特许的。

“圣谕:兰陵王平定战乱有功,适逢生辰,朕特赐礼贺之,望卿持满戒盈,再立功勋!”

高肃臣谢主隆恩!

口谕也念完了,那太监却来到高湘跟前,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高湘却显得很高兴,转身就跟着太监出去了。

高肃正疑惑着,就见高湘从外面牵进来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

高湘远远地对着高肃作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

孩子虽小,却教养得很好,像模像样地向高肃行礼。

高恒恒儿见过皇叔。

高肃恒儿来啦。

高肃(悄声)姑姑,小太子怎么来了?

高湘这小团子吵嚷着要找我玩,这不阿纬就答应让他来了。我想着这么一个高兴日子,大家跪来跪去的多不好,索性就把他当个小孩就行。你就不要管他了,只管喝去,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高肃是,姑姑。

高湘(蹲下)小团子,今天想吃什么呀?

高恒吃……好吃的。

才两岁的孩子,有时候说话含含糊糊地不清楚,平日里高湘都是连蒙带猜的。

高湘好,吃好吃的。

在这时,陆云走过来,捏了一把小团子。

陆云这谁家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小团子有些抗拒,不满地嘟起小嘴。

惹得高湘忍俊不禁。

高湘说不准是陆大人你的呢?

陆云(一副看起来很惊恐的样子)哎呀,长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高湘嗤笑一声。

高湘(注意到和今夏)咦?这位是?

不等陆云介绍,和今夏率先出口。

和今夏小女子和今夏,见过长公主殿下。

高湘(笑)和大人的千金?长得真水灵。

当时陆云说,和大人家祖上三代都是读书人,没想到出了一个学武的,还是个姑娘家,气得和大人一提起他这幺女,就捶胸顿足的。

和今夏(不好意思)哈哈,是吗……公主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好看,哈哈。

陆云扶额。你之前找公主那个气势呢,倒是拿出来啊。

高湘(笑)和姑娘可爱率真,陆大人真有福气。

和今夏关……关他什么事啊!

说完就害羞地跑开了。

高湘掩袖轻笑。

陆云你这夸人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简直虾仁猪心呐。

高湘彼此彼此。

宴席开始了。

高肃照例说了些感谢大家前来赴宴这样的场面话,宴席才算真正开始了。好一番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小团子很少能出宫来,看什么都很新奇,双眼发亮。

高湘恒儿,等吃完了姐姐带你去逛逛好不好?

按辈分来说,小团子该叫她姑奶奶,她觉得把她叫老了,都是让他叫姐姐来着,阿纬和皇后也不介意。

高恒好~

高湘嗯,恒儿真乖。慢点吃啊。

高湘看见他,就想起小时候的高纬。再看看现在的高纬,惹得她长吁短叹的。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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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既然陆大人也在,那今夏也得安排上~(我发现我真的太喜欢联动了hhh)

今夏:吃醋ing

陆大人:今天继续吃吃喝喝

陆云与和今夏角色原型为电视剧《锦衣之下》中的男女主角。这部电视剧很好看,推荐。

段韶:北齐姑臧侯段荣长子,武明皇后娄昭君的外甥。擅长骑射,有将帅之才,得到姨夫高欢器重,成为心腹大臣,授亲信都督。参与广阿之战、邺城之战、韩陵之战,随军消灭尔朱兆。攻打南梁,平定内乱。戎马一生,立下汗马功劳。外统军旅,内参朝政,出将入相,功勋卓著。——百度

作者菌上面的人物介绍,选取的是小说和历史重合部分,是为了补充小说里的人物生平,当然在许多方面还是和历史不同。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了解哈。

在这个小说的设定里,高纬是高演的孩子,高演是高湘的二哥,高湛是大哥,他们三个都是娄太后生的(历史上,高湛和高演确实是娄太后生的),高肃是高纬的堂弟。

ps:我感觉我太啰嗦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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