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门口的风景还是和往日一样萧条。花羿抬指轻轻叩了叩门。半晌无人接应。亏是有点耐性。在门口踱步起来。
门总算是开了,露出了侍卫的小半边脸。
“您是…”那侍卫声音很轻,“花家世子吧?您等着我现在就跟王爷去通报。”
花羿点点头。看那侍卫去传报了。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又落得个宁静。
这宸王府还真是。一点生气没有啊。花羿感叹着。秋日里,那棵老桂花树也出落个满枝金黄,但怪异的是香气却不浓。静心品着倒也可以品出个甜味儿来。
“您进来吧。”侍卫很快就又回来了。
花羿跟在他的后面往府内走。
宣望钧坐在书房中间。低着眸子看着桌上一张已经烧掉一半的发黄的纸,上面的字已经极为模糊了。
“你来了。”他声音很低,带着藏不住的疲倦,“没事吧?我昨日去看你。他们说你还在昏迷。”
花羿应了一声,瞅着他苍白困倦的神色有些难受:“这是…怎么了?”
宣望钧抬眼就看见花羿颈上的绷带,皱了皱眉。
花羿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捂着绷带,尴尬的笑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被石头砸的。”
宣望钧眉头又拧了拧。
“先说事儿,先说事儿。”花羿打着岔走过去。
宣望钧示意他看桌上的那片残骸。花羿低眸看眼那纸张。字迹已经很不清楚了,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辨出几个字来。
“熙王府……宸王陛下和南…南国公?”花羿喃喃着,觉得越念越奇怪,“这纸哪来的?”
“锦歌楼送来的。”
花羿更疑惑了:“锦歌楼?月怜先生?”
宣望钧一面让侍卫下去倒茶,一面答着:“嗯。说是清理旧物的时候清出来的。”
花羿一哽。正经人清东西会清出这种东西的吗?这种话真的能信吗?
“不止这些。”宣望钧一说,花羿这才注意到一旁一大摞的发黄的纸来。
花羿:你告诉我这是饭店还是情报站?
宣望钧拿起一张放在桌上,二人端详起来。花羿总算知道这孩子为什么黑眼圈这么重了。上面的字貌似泡了水,模糊不清的字迹旁剩下的只有一圈一圈的墨色波纹。这谁能看懂啊。花羿心里狂嚎。小王爷看这些,那真是辛苦了。
然而宣望钧看着的却是他颈上的绷带。他看着他微低着的脖子想着那绷带下的伤口又是一幅怎样的景象,是怎样的以致昏迷的伤口。想来只觉惊心。便不舍得让他勾着脖子看这些了。
“…你坐到这边来吧。”思来想去他就来了这么一句。
花羿一愣,脑袋上缓缓蹦出一个问号。他以为是宣望钧要给他看些什么,便起身到他旁边去了。
他也不知道这小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宣望钧只是把纸捧着,让他直着身子看,还将他看不清的句子都说清楚了。
花羿竟然有些补习的错觉。但接下来他就来不及有错觉了。里面主要针对了四个人。
熙王世子——也就是玉泽。宸亲王宣望钧。季太傅。还有他日思夜想的哥哥——花忱。
上面写的像是一个计划。一个连环杀人的计划。上面的几个人都是这张纸背后的“他”的目标。虽然看不清“他”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以及具体的方法。但也足以抽干花羿的血色。
恐怖如斯。
宣望钧看着他脸色变化莫测,也捏了捏鼻梁。想必他看了这些的感受也差不多。更何况宣望钧看时里面的目标还是自己本人。
不过。杀熙王世子。这人知道熙王世子是谁吗?这些东西为什么又在锦歌楼?难道和月怜有什么关系吗?
“这…这些东西真的能信吗?”花羿都有些结巴了,“还是去锦歌楼里问问比较好吧……”
“嗯。”宣望钧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本有此意。可问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