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静室内。
蓝忘机从寒潭洞回到静室,恍惚地坐在古琴旁。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琴弦,潺潺的音乐声便倾泻出来,若天籁之音回荡在整个云深不知处,只是旋律如泣如诉,颇为哀伤。
一曲毕,蓝忘机走到床边,打开床下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壶天子笑,席地而坐。借着这皎洁的月光,蓝忘机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蓝忘机又回到了寒潭洞。手中握着洁白的云纹抹额,摇摇晃晃的走向池边的冰床,牵起床榻上的人都手,讲抹额紧紧的放在他的手中。
守在他的身边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含光君喝得大醉,在后山练了好久的剑。”一位瘦瘦高高的蓝家弟子率先开启了话题。
“真的假的呀,云深不知处不是禁酒吗?”一群小辈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着。
“我刚开的时候就听说以前含光君也喝过酒,但是是好久以前了。当时还受了很重的伤,也不知是为何事?”
“对对对!我也有听说过。但平日里见含光君不言苟笑,庄严冰冷,也不曾想他也是性情中人。”小辈们边说边回忆着往日的含光君,与现在听到的完全像是两个人。
“今日大家颇为闲适,琴谱可有习完?早课可有掌握?那剑法可有背熟?”小辈身后传来的泽芜君的声音,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泽芜君晨安。”小辈齐行礼。
“日后可不应再背后议论他人,损人抬举之话都不可随意说出。”蓝曦臣就刚才听到的言论引导小辈如何去行事作风,同时听到他人议论蓝忘机,他也确实有些愠怒。
“可有听明白我今日所说。”蓝曦臣看向小辈,语气温柔,但也能听出一些怒色。
“多谢泽芜君教导,小辈们已明了。日后定不会再背后议论他人。”几个小辈吓得异口同声的承诺,生怕下一秒就要被立罚。
“那就好,都去做功课吧。”
小辈们拜别蓝曦臣,匆匆离开。蓝曦臣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听蓝家弟子间在传,昨夜云深不知处琴音绵绵,后山的竹林倒了大片。巡夜的弟子依稀看见走路有些摇晃的白衣含光君在竹林中练剑,见他如痴如醉便没有打扰。所以弟子们才觉得是含光君饮了酒在后山练剑,小辈们都在各种猜测含光君因何而醉,却没人关心触犯家禁一事。
既然未引起小辈的模仿,蓝曦臣和蓝启仁也就没有追究蓝忘机,毕竟都知晓他心中有结。
这几日都浑浑噩噩的蓝忘机,一直在想办法治疗魏无羡,灵力也散了大半。身体也有些不如从前,经常整日待在藏书阁闭门不出的寻找治愈的良方。
之前的诡幽草多少还起了些效果,魏无羡身上的皮肉伤也在渐渐恢复中。只是还未找到真正的原因,兰陵那边的动作开始越来越大,薛洋的下落还依旧不明。也许真就到了紧迫之时了,再不查明一切,只怕整个仙门大乱,又重回十六年前的血雨腥风。蓝曦臣的眼中又多了些不安,这一次,不能再让云深不知处变回之前的虚无。一想到当年冲天满地的火光,蓝曦臣又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