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鸢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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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满不在乎——这世上各种寻死觅活的事他都办过了,也就啥都不在乎了,就着那老渔樵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全当下饭。]
[乌篷船静静地分开河水,河岸那头有个姑娘糯糯地叫道:“菱角,卖菱角。”就仿佛年光同这河水一般缓慢流淌,周子舒想,真死在这里,也值当了。]
温客行闻言,怒瞪一眼周子舒,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人
周子舒...老温,我错了还不行吗
周子舒回头看一眼周围的人,秦怀章等人都是一脸不赞同的目光,就连叶白衣张成岭都是一脸生气的神色,周子舒无奈叹口气
周子舒好好好,我下次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还不行吗
[他路过蓬莱的时候探访过传说中的仙山,当时在半山腰上就这么想的,可后来又觉得,传说中杏花烟雨的江南还没细细游览过,有些亏,便又一路南下到了江南,眼下他又恍然间生出这种感慨,咬了一口手里又干又硬的饼,鼓着腮帮子使劲嚼了半天,好容易才咽下去,晃晃脑袋,又寻思,看了江南,三山五岳可还没去过呢,还是亏。]
[便又放下了终老此处的感怀。忽然,老渔樵像是被唾沫噎住了一样,骂声停下了,弓着背,微偏着头,一双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一个方向。周子舒有些奇怪,便从船里微微探出个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老渔樵定定地瞅着两个岸边行路的人——正是那酒楼上的灰衣男子和美貌少女。]
温客行没事的,阿絮,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你想做个浪客,潇洒江湖我也陪你
周子舒好,知道了老温
二人相视一笑
[老渔樵头发虽白,一双眼却目光如电似的,仔细看来,藏在一头乱发下的太阳穴还微微凸起,手掌粗大,筋骨虬结,不用说周子舒,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老头子身手不简单。]
[叫他这样戒备得盯着看,想来那遥遥一对视的萍水知己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美貌少女这会看着虽然蹦蹦跳跳,却始终谨慎地走在那男子身后一丈左右的地方,丝毫不敢僭越。]
[周子舒扫了一眼,便知道这姑娘是那灰衣人下人或侍妾之类的身份,这姑娘虽有些刁蛮,相貌形容却颇对他的胃口,可到底是别人的人,便也不多打量,收回目光,接着对付手里的干饼。]
[江湖么,走到哪都有是非,朝堂是个名利场,江湖便是个是非场,有人总想不明白这件事,好像仗剑骑马走天涯是件多了不得的事似的,临死都念叨着。]
温客行阿絮~你别看那丫头,你还看我吧
周子舒...老温,你老实待着
顾湘!主人!哼,果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略
温客行略!臭丫头
周子舒无奈扶额,把这两个幼稚鬼推开
周子舒行了,你俩
[不过眼下是是非非,和他这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老渔樵住了嘴,周子舒反而觉得有些寂寞,便吼了一声道:“老丈,你这饼子欠点咸淡味,甭管粗盐细盐的,您好歹多放点呀。”老渔樵火冒三丈地骂道:“你娘的,那么大个的饼都堵不你的嘴,有饼吃还他奶奶的嫌东嫌西,饿你个兔崽子三天,看你吃屎不说香……”]
魏泽川...这老渔樵,和这叶上仙到可以媲美一下。
突然被cue到的叶白衣一脸懵的从食物中抬起头
叶白衣关我什么事?没事别叫我,有事没事叫我干什么
《叶白衣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吃东西》
[他一张嘴就仿佛有停不下来的趋势,周子舒就笑了,咬着干饼也有劲了,觉得自己有点贱。渡人过河不过几个铜板,周子舒大手大脚地给了老渔樵一块碎银子,老渔樵一点也不觉得受之有愧,揣起来就走,脸上那副债主的表情,大概还嫌弃给钱给少了。]
[才到对岸,老渔樵亟不可待地把他往下轰:“快滚快滚,别耽误老子正事。”周子舒慢慢悠悠地把最后一块饼扔进嘴里,伸了个懒腰,从船舱里钻出来,含含糊糊地道:“赶着投胎么?”]
[老渔樵一双铜铃眼瞪圆了,一副很想破口大骂、问候此人祖宗十八代的架势,却想起了什么似的,终究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气哼哼地划起船走了。]
[也亏得这老东西不知道在这干什么,托了这么个假身份,若他真是以摆渡为生,还不得穷得当裤子?眼看着小船摇摇晃晃地走远了,周子舒才气定神闲地道:“你娘的。”]
温客行噗,阿絮你敢不敢当着这个老渔樵的面说?
《周子舒淡定的瞥一眼》
周子舒有何不敢
张成岭李伯伯...
摆渡船夫哎哎,臭小子
张成岭!李伯伯,你你你
《张成岭跑过去扑进李老爷子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半辈子都跟一帮斯文败类混在一起,原来也是一张嘴就拐弯抹角子曰子云的,从未曾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出言不逊过,这时候脱口而出这么一句,竟觉得非常痛快,好像胸口郁结的东西统统倒了出去似的。]
[他惊奇地发现,骂街竟然是这样舒服的一件事,于是笑盈盈地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个拿钱不好好办事,吃饭不拉人屎的老龟孙。”说完好好咂摸了一下这句话,只觉得心情舒畅、满口余香,于是心满意足地顺着河边慢慢走了出去。]
[周子舒东游西逛地转了整整一天,一直晚上,转悠到了城外,找了个小水塘,才把自己这自己都快忍不下去的酸腐洗了洗,好歹把自己涮得像个人了,这才琢磨着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又走了约莫一里地,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荒庙,他便走了进去,将茅草铺开,在我佛脚下缩起身子,打了个哈欠,睡了。]
[尽管他现在心里没事,脑袋一碰茅草就能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仍然是得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半夜的时候,不远处的一阵脚步声和人声还是把他吵醒了。三个人出现在荒庙门口,一股子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周子舒睁开眼皱皱眉。]
温客行这是...张成岭他们?
周子舒嗯
顾湘这个时候...是我要出现了!曹大哥,你看
曹蔚宁好
[受伤的人头上戴着斗笠,不知道有没有意识,整个人被个十四五的半大少年架着,那少年看来有些功夫底子,却也气力不济,气喘得像病牛一样,吃力地架着受伤的人,旁边跟着个下人打扮的老妇,怀里抱着个布包,踉踉跄跄地一路小跑。]
[少年进庙门的一刻,像个受惊的小兽似的,小心翼翼地眼珠四处一扫,周子舒人躺在佛像的阴影里,气息放得又极轻,少年一开始也没留神到他,低声对那带斗笠的男人道:“李伯伯,咱们在这躲上一会吧,我瞧您的伤……”]
[他话还没说完,那就剩半条命的人便从少年身上挣脱出来,勉励站直了,双手对着周子舒的方向一抱拳道:“咳……这位朋友……”]
[他这一抬头,话音登时顿住,周子舒也看清了,这人正是摆渡了他的那老渔樵,胸口后背各有一处刀伤,整个人血葫芦一般,当即坐直了身体:“是你?”老渔樵苦笑一声:“他娘的,是你这要饭花子……”]
顾湘你才要饭花子
《顾湘叉着腰,轻哼》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往前扑去,那少年忙伸手去扶,自己却也力竭,被他一起带得摔倒在地上,话音里都带了哭腔:“李伯伯……”老渔樵周身抽动了一下,周子舒忍不住探起身,见他那血流出来带了一丝诡异的紫色,连带着他的嘴唇都是铁青的,便皱了皱眉。老渔樵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你他娘的还是不是爷们儿,哪来那么多马尿?老子……老子还没死透哪……”一边的妇人也抹泪道:“李大爷,您若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少爷可指望谁去呀?”]
周子舒这老妇人倒是忠心
《周子舒低低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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