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徐昌的意识逐渐清晰,他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钢叉 朝他刺来。
“呲!”莫大的痛疼一下子便触动了徐昌的神经,那把钢叉已经刺入了他的半个脑袋并且在里面搅动。
可奇怪的是这具身体仿佛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一样竟无半点触动。
“我叫……徐昌?”
“不……我叫,罗轮·康纳斯……”
心中生起了这最后一个念头后,徐昌的意识开始消逝。
“咚。”最后传来的是尸体倒地的声音。
当徐昌再度睁开眼时,他的周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这一幕让他更加惊恐。
“我叫徐昌,我叫罗轮,我叫徐昌,我叫罗轮……”他双手抱头不断呓语着,周围的人仿佛看到了一个神经病一样远离他。
徐昌的眼眸正在颤动,他每呓语一句,他脑海中的记忆便会浮现出来。
片刻之后,徐昌抬头,死死的注视着太阳。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睛越来越臃肿,他双眼之中的血泪顺着脸颊滑落,让他的面目看着无比的狰狞。
“我在,神城……我在,地球……”
徐昌的意识再度模糊,当他的身体往左倾斜时,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可是他明显的试到一个人用手捧住了他的脸。
下午,三点十五分。
希乐翁家族的后花园里,希乐翁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正在喝下午茶。
也就在这时,一名全身甲胄的士兵走了过来道:“夫人,老爷他带回来了一个流浪汉。”
“哦,天哪,这是他带回来的第几个流浪汉了?”希乐翁夫人喝着茶平静的说道。
“属下不知……”
“好吧,我知道了,你继续去履行你的指责吧。”
等士兵走后,希乐翁夫人左手边的小女儿开口道:“母亲,父亲他为什么要一直往家里捡流浪汉啊?”
“对啊,捡了又不救又不杀的,那些流浪汉现在都被锁在笼子里,如果不是母亲你的话,我都以为父亲他在做什么实验呢。”大女儿用扇子遮住嘴道。
“凯西,阿弗雷,不是你们该打听的就别打听。”希乐翁夫人闭着眼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后便从椅子上站起。
两个女儿就静静的看着希乐翁夫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后阿弗雷长叹一口气。
“凯西,你还喝吗?”
“不了,姐姐。”
正值秋季,枫叶在希乐翁家的花园里撒落,希乐翁夫人逐步走向他丈夫的住宅,脸上的严肃之情越来越明显。
“罗曼……你究竟做了什么?”
希乐翁夫人呆滞的停在府邸前,看着上面高高悬挂的几个假人头颅,她费了好长时间才鼓足了勇气进去。
等她进门后,屋外传来了“嘀嗒嘀嗒”的声音。
意识到不妙的希乐翁夫人只能将恐惧压下,平静的走向她丈夫的卧室。
“喂!罗曼,你在吗!”
回音在回廊里穿荡,希乐翁夫人站在罗曼的卧室门前却没有敲门的勇气。
她害怕这门上有什么禁咒。
等过了几秒,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希乐翁夫人猛的瞪大眼眸,她用眼角余光瞥向那个长满尸斑的手轻言细语道:“罗曼,是你吗?”
“当然是我,亲爱的玛丽,请问你亲自来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沙哑的不像人类的声音伴随着恶臭的气息折磨着希乐翁夫人的神经,这给她一种在跟死人打交道的错觉。
希乐翁夫人不敢回头,她只敢这样跟他的丈夫对话:“最近那个流浪汉是我的弟弟,能让我见他一面吗?”
“夫人你知道的不少啊……连我最近又带回来个流浪汉都知道,你是不是在一直监视我啊?”
希乐翁夫人的脸色依旧平静。
“罗曼,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情的,而至于那个流浪汉,我都说了那是我的弟弟,我们姐弟二人之间可以心电互通。”
如此简单的骗术放在以前肯定会被罗曼扇巴掌,但现在的罗曼却要迟疑很久。
“好吧,玛丽你来看一下他吧。”
“我能带走他吗?”
“不行,他身上有很浓烈的神息……”
希乐翁夫人回头,她刚好对上了罗曼的那张已经腐化许久的脸,那张面孔就像一层面具一样,他的表面青筋缠绕,溃烂的表皮甚至挂在半空。
“怎么了玛丽,你看起来好像很害怕?”
“没有,我怎么会害怕呢,更何况你还在这里。”
罗曼的面孔逐渐扭曲,他似在微笑又似在狞笑,在扭曲之下,他脸上的烂肉正一点点的摇荡。
二人就这样僵持住了很久,等罗曼的卧室内传来一点点喘息声后罗曼才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玛丽跟在他的身后,他握紧拳头,背后已被冷汗浸湿,现在她愈发感觉自己的丈夫正逐渐走向疯狂,而且他对他身上的变化一无所知。
“夫人,来看看他吧。”罗曼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语气十分压抑。
罗曼让开身体,露出了他身前的一具骷髅。
“哦,天哪,他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不认识你呢玛丽,他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哦,我,天哪,我现在也不确定了罗曼,天哪,我的头好晕……我要先走了。”
“玛丽,我的夫人,你是来救他的吗?”罗曼扭过头来看着玛丽,“你是在背叛我吗?”
“我没有,我的身心永远属于你。”
“那就好,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去吧,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嗯,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在走廊中响起,直到听不见声音后,罗曼逐渐的走向那具骷髅。
“罗轮,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