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花言巧语是最不让人相信的。
张驰趴在沙发上,单手托腮,笑眯眯地听着裴嬴的“解释”。
“所以你的意思是都怪秦禾?”
宽大的袖口卡在胳膊肘内,白皙的小臂裸露出来。
张驰的手腕很细,不像一些男人壮实,反倒是像极了个女人。
许是金钱真的养人,明明将近40的年龄,却从他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衰老的痕迹,甚至连头发,也依旧是乌黑亮丽的。
注意到裴嬴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张驰不动声色地将袖口放下去,甚至还拢了拢浴袍,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色情的想法被张驰的动作打断,裴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对啊,都怪他。”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张驰,眼中也迅速涌上水雾,仿佛真是被冤枉了一般。
“都怪他非要去找自己的小情儿,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还害的我回家跪搓衣板……”
最后一句他重点强调,可张驰显然没有听进去,反而是来了兴趣般,坐起了身子:“小情儿?秦禾什么时候养了个小情儿?我怎么不知道。”
“前些年的事了,据说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本来是不够格参与拍卖的,但是谁想让秦禾看见了,你都不知道当时的嚣张劲儿,可完全不像是落网的猎物,反倒在一个笼子里当起了大王,比你当年都要嚣张。”
“胡说什么呢。”张驰抬手对着裴嬴的脑袋就给了一巴掌,他顺势薅起裴嬴一把头发,“什么叫我当年,我当年要是但凡嚣张一点儿,现在下面的可就是你了,”
“是是是,”裴嬴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再忤逆,只能一味地点头,“对对对,宝贝你说的都对,你当年一点儿都不张狂,你可温柔了,温柔到……”
刚见面就要和我同归于尽。
“行了,”懒得看裴嬴这副廉价的样子,张驰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我看我今天也是审不出你外面的小情儿了,起来吧,和我继续讲讲秦禾的小宠。”
“是是是,谢媳妇慈悲。”
……
入夜时分,床上的人儿已安然睡去。
睡梦中的萧季倒是比白日安分了许多,整个人平躺在床上,轻闭双目,双手叠放在腹部,连鼾声都是平稳的。
“睡着了倒是真安分了些。”
秦禾倚靠在床背上,就这么无声地观察着他。
好久,他伸手去摩挲萧季的面颊,惹得睡梦中的人忍不住轻哼出声,动了动手想要驱赶扰他睡眠的罪魁祸首后,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又继续睡去。
“唉。”
秦禾顺势牵起他白日用军刀划破的萧季的左手,大拇指轻轻按压,揉搓。
许是因为疼痛,睡梦中的人皱起了眉,又一次忍不住发出闷哼。
“别动。”
秦禾抬手去抚平萧季皱起的眉头。
“给你揉揉,省得迟迟不结痂。”
萧季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受伤之后很难结痂,这是秦禾在最初将他带回家时发现的。
“你说你,明明知道痛,非要和我硬刚干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他有些无奈,伸手去戳萧季的脸:“老子花了那么多钱把你带回家,为的是让你给我解闷的,结果你倒好,总想着怎么跑。”
“你说你要钱给钱,要权利给权利,从一个落魄的奴隶混到现在的地位,能有几个人比得上你吧?老子现在就差把心肝肺弹出来给你了,你却还给老子甩脸色,真是欠教训。”
他说着,倒真抬手给了萧季手背一巴掌。
“记住今天的疼吧,不然下次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你心窝里,让你整天疼得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