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人称,扮演角色可改角色为“我”或“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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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天,希燕走了。
雨下的很大,我、晓翼和飞飞呆呆的站在医院的病床前,看着她。
“玲儿……对不起……”希燕姐温柔的擦掉我脸上的泪痕,可我的泪好似瀑布般止不住的落下。
“不!我们还要一起去看花海,一起冒险,一起在山顶看夕阳;不许你先走……”我拉住希燕姐的手,用力的贴在脸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害怕。害怕我只要一放手,她就离开了……
“别哭了,伊戈尔在那里多寂寞呀,我……只是去陪他。那些事,你只能一个人去做了……”这句话出口,希燕姐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点,在模糊的视线中,我却清晰的看到她的手从我的脸颊上滑落。
“不!”我手足无措的再次拉起她的手,想让她再帮我理一下头发,想让她再刮一次我的鼻子,想让她再睁眼看看我……
“宣布si.wang时间。”门口的医生僵硬而冰冷的说出这简单的几个字。我只感觉世界要崩塌的一般,眼前一片漆黑。
“不,不会的,希燕姐一定还活着……”我语无伦次的哭着,双手插进头发里,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愿意承认,昨天还和我们谈笑风生的希燕今天就走到头了。
飞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晓翼紧紧的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我跪倒在希燕姐床前,看着她嘴角处那抹甜甜的微笑。
或许,si.wang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吧……至少,没有病痛,没有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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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54分,ling.che跟着我们走向伊戈尔睡去的那片花海。
来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没有眼泪,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感觉。
我清晰的记得,冰冷jiang.ying的空气围绕着我们久久无法散去。渐渐的,花海出现了。
“伊戈尔,希燕来了,照顾好她。”
6点38分,我们默默的看着他们将希燕姐放在伊戈尔身旁的大坑里。这里,是我们第一次承诺一辈子在一起的地方。
停了不久的雨又下了起来。像是嘲笑,又像是哭泣。它冲散了脆弱不堪的、来自人类的情感和承诺。
“走吧。”许久,晓翼淡淡的出声了。他拉着不舍得离开的飞飞和早已呆滞的我,慢慢的离开了花海。
一路上,我不止一次的回头,每一次眺望花海中心,都多么希望能看到一个温柔的身影对我们挥挥手。
随着一次次的回头,绝望完全吞噬了希望。
回到我们住的酒店里,我轻轻放开了紧紧拽着晓翼的手。
飞飞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的问晓翼:“他们去了哪?”
晓翼没有说话,因为这是所有人一辈子都无法解答的问题。
我低着头,但我清楚的看到。晓翼那已经深深刺进肉里的指甲。
我突然发疯似的、不顾一切的撞开晓翼和飞飞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们迟早会走,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奇迹?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但还是要全心全意的去和他们建立情感。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羽之,像个梦。
带着他们的欢笑出现,又带着我欢笑离开。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在此刻般决堤。
我跑出医院,跑到我们第一次许下诺言、并an.zang了伊戈尔和希燕姐的花海里。
我只想走,离开、逃避。
雨点打湿了我的头发、面颊、衣裳……
我知道,飞飞和晓翼都时日无多,我不想看着他们也这样离去。
我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渐渐的,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后来,飞飞告诉我,就在我跑出去的那天晚上,晓翼发了疯似的到处找我。我没有回答,心里确实无比自责。
晓翼,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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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次坐到一起的时候,晓翼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道:“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个计划好的地方没去过?”
“东中?”这是我几天内第一次说话。
飞飞如往常一样拽着晓翼的衣角,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去冒险吧。”晓翼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再次浮现起第一次决定去冒险时的那种坚定。
“嗯!”
过去的时光无法重来,既然这样,那就开启新的故事吧。
东中,羽之冒险队的最后一个地方。
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