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所有人厌恶,我也依然义无反顾.”——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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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杀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吗?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吗?”唐晓翼双眼发红,声音似是在颤抖。
“我本就是杀手,更何况他是鬼影迷踪的人。”境玲看着唐晓翼的眼睛,眼神也同样坚定,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她的眼中除了坚定之外,还有一抹失望和……悲伤。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离去。
坚定的神色瞬间褪去,眼里没落肆起,凛冽的雪风刮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印记。可身体上的疼哪比得上心里的痛,她微微扬起嘴角,朝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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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见唐晓翼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只好自己跟在境玲身后,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其实早已被发现。
“回去吧。”境玲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用平静的声音对洛基说道。
“玲儿,去和他道个歉吧。”洛基无奈的劝说,却更是点燃了境玲心中的愤怒。
“我没错。”
简单的三个字已表明了决心,她回眸看向洛基,许多年以后,洛基想起她那天的眼神依旧是记忆犹新,尽力伪装成冷淡的眼神却带着浓浓的失望和悲凉,说罢,她再没有了半分犹豫。
洛基看着境玲越走越远,没有再追上去。她也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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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玲漫无目的往前走着,任无数雪花从她脸庞划过。
走到一个湖畔,湖面已了一层冰霜,她走进湖畔,站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
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的手刚一接触到冰冷的雪花,顿时不经意的轻颤了一下。
好冷,真的好冷。
境玲闭上眼睛,一颗泪珠打落在冰面上。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唐晓翼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可连他都觉得自己有罪。
若不是湖面被冰封,她早已跳入湖中。回想起燕泠雪的冷笑,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算了。
将手放回早已没了温度的口袋,沿着湖边的小路往前走。似是有一颗温热的东西被雪风吹起,刚一落地便结成了一片冰霜。
胸口微痛阵阵,境玲抿唇忍下疼痛,手却还是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寒冬的湖边几乎没有行人,偶尔飞驰二过的车辆是寂静中唯一的声响。那闪烁着微弱亮光的路灯非但没有带来温暖,反而更显凄凉。
境玲皱眉,只见她脸色一变,停下脚步。胸口处原本只是轻微的疼痛,却在这一刻加剧。
她连忙一手扶住路边的树,一手捂住嘴痛苦的咳嗽起来。指骨被攥的用力已经发青,嘴唇毫无血色。境玲抬起头的时候甚至眼前都是漆黑的,她好痛啊,每咳一次心脏连同脾肺肾好像都移了位似的痛。
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上,境玲心头一颤,可还是不断的安慰自己。别担心,那只是眼泪。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疼痛侵入大脑,无暇再顾及。
境玲感觉身体像是放空了一般,她知道自己还在咳嗽,可是耳朵里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费力的,挣扎着张开双眼望向滴落在自己手掌手心的温热液体。
满目的猩红,那么浓烈那么刺眼地占据了时光的视线。虚构的信念破碎,那个曾叱咤风云的刺客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一股寒意从脚底席卷而上,带走了身体里仅剩的温度。
境玲感到一阵深深地恐惧,那是来源于死亡的、自然的恐惧。
境玲顺着一旁的树干跌坐在地上,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至此。她无声的、勉强的笑了笑。
境玲看着地面、冰霜上自己的倒影,只觉得好笑。这就是浮空城第一的刺客?可笑至极。
亲手终结了无数人的生命,却依旧是任死神摆布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