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没多久就结束了,因为伏地魔再一次的找到了保密人,彼得佩迪鲁并没有像艾希莉一样守口如瓶。
伏地魔找到了莉莉一家,但他谁也没有杀成,因为邓布利多很快赶到了。
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和黑魔王大战一场,打的地动山摇,终于以邓布利多重伤,伏地魔死去的结果结束了。
阿不思的手骨几乎是打碎了,腿也断了一条,平日里靠着阿不福思带来的一条粗木当做拐杖勉强自理。
阿不福思自然拉不下脸去照顾他,这个重担只能由刚刚清醒不久的艾希莉去担负。
漫天的星星,颗颗说是永远的春花秋月。
艾希莉陪着阿不思站在医疗翼的窗前,老人躺在特地添置的躺椅上,悠闲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艾施,我大概能清闲很长一段时间了。”阿不思拥着绒被,眯着眼睛,“但我觉得,伏地魔还没有死。他一定还有后手。”
这的确是真的,伏地魔留在食死徒手上的黑魔印记属于魂契,然而他死了这些魂契也没有消失,足以证明他还没有死透。
艾希莉点点头,说:“不管如何,的确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艾施,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作为生日礼物。就在那边的柜子了。”阿不思笑着说。
一份魔法部的录用书静静地躺在柜子里,艾希莉将它拿起打开,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欣喜还是苦涩了。
录用她的是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一个很冷门的职位,让她外出游历,去寻找世界各地的神奇生物,将没有见过的统计起来。
“我猜你会喜欢的,不是吗?”
艾希莉点点头,笑了。她从前一直想做旅行巫师的,现在能公费旅游,自然是最好了。
阿不思接着说:“我也不是非要把你支开,但我实在害怕,如果你留下,会继续被西弗勒斯伤害。只有离开了,你才能多活些年。”
钻心咒给艾希莉留下的影响是永远的,她时常感觉到头疼,而且这种疼痛会逐年增强,大概等到十几年后,她会陷入疼痛中生不如死。
阿不思不清楚自己最后到底会不会亲自替她解决这种痛楚,但至少此刻,他不舍得杀死这个小姑娘。
“西弗勒斯……他并没有伤害我。”艾希莉仍旧是忍不住替他辩解。
“可是他的忽冷忽热还有别扭真的不会伤到你?更何况他一直爱着莉莉。”
窒息的沉默,艾希莉突然想起了在那个昏暗的牢房里,西弗勒斯离开前最后看她的一眼,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充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如果真的要为这种情绪命名的话,艾希莉觉得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可惜。
的确可惜,她在自己的十九岁,一个花儿一样的年纪里,被欺凌的落了一地花瓣。
之后的几个月,艾希莉收到了几封来自西弗勒斯的信,最开始只是希望与她见一面,后来就变成拐弯抹角的道歉。
或许他真的觉得良心不安,因为即使他没有暴露艾希莉的身份,凤凰社也有足够的时间转移莉莉一家,只不过他大概是不信任艾希莉,怕她受不了拷问说出莉莉的下落,才关心则乱。
在艾希莉前往魔法部之前,莉莉波特来看望了阿不思。
但大概看望老人只是一个借口,因为很快,她在离开时忍不住和艾希莉说:“对于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艾希莉很爽快的说。
“你真的不打算再见西弗勒斯一面了吗?”莉莉犹豫着说,“我和他谈过了,他认清了自己的心,他的确爱你。”
如果是被俘之前的艾希莉听到这句话,或许会高兴的无可附加,可此刻,她只觉得有点好笑。
她多爱西弗勒斯啊,无论是童话书,还是树叶,还是她同院学生的示好,她都拒绝了。
艾希莉努力了那么久,如今终于把命都陪了进去,那个人却姗姗来迟的告诉她,他爱她。
“不重要了。”她摇摇头,微微笑着看向莉莉,“我很快就要离开英国了,一月份就走了。”
很多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放下了,但似乎都不重要了,就如同西弗勒斯所说的,他们玩完了。
艾希莉想想自己曾经喜欢的童话书,那些故事里,心有执念长久不忘的一般都是反派。
可她觉得自己即使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也绝对不能是反派,而只有放下了,她才能从反派变成路人。
做路人也很好,不是吗。
几个月的时间擦过鬓角,转瞬而逝,艾希莉一开春便迫不及待的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英国。
她独自前往人来人往的国王十字车站,猫头鹰的笼子被她提在手上,行礼只有小小的一箱——她的故事书和几件旅斗篷。
“艾希莉!”远远的传来熟悉的呼声。
是西里斯,他像学生时代一样,见了小姑娘便神采飞扬起来。
“西里斯,你怎么……”
“我来送送你!”他缓了缓气,“艾希莉,我来送送你。”
阿不思伤重,阿不福思忙着替他统领凤凰社清算食死徒,小姑娘除了西弗勒斯以外没有好朋友,自然也没有人愿意来送送她。
“……对于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艾希莉垂下眸子,“你也看到了,我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或许这就该是我的结局了。”
她能有什么罪呢,唯一的罪就是爱上了西弗勒斯。
西里斯一把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凑在她耳朵边上说:“你会好的亲爱的,相信我。”
这个高大而俊郎的男巫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脸红着送给艾希莉巧克力的少年了,他的怀抱宽厚温暖,让艾希莉反手抱紧了他。
“我烧掉了你送我的童话书,可是我……”她仿佛要哭了,声音都是哽咽的,“我是真的喜欢童话,也是真的想和你成为朋友。你知道的,我一直没有朋友。”
西里斯愣了愣,将她抱的更紧了,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我和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