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夜间的风裹挟着炎热吹拂在脸上,粘腻不适。
璀璨的灯光倾泻在贺已晨的半个身子上,明亮夺目。微风撩起她耳边的秀发,飘卷着隐与黑暗中。
身处闹市,却浑身寒凉。
贺已晨宋以橙,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和我抢呢?
粉唇轻启,嗓音淬满冷意。
贺已晨严浩翔,你就不能爱爱我嘛?
眼眸含笑,张开双手,仰面迎接头顶的明亮,如同沐浴在阳光中。
得不到,那就毁了吧。
……
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宋以橙幽幽地转醒过来。手腕上的冰凉依然存在。
宋以橙啊,原来这不是梦啊。
她晃晃手腕,带动银色的链子晃荡起来,碰撞在床尾的镂空雕花的铜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目光随着极细的链子蔓延到天花板的倒勾上,链子的终点。
自从阿暂将她从餐厅强硬地带回来后就不顾她的哭喊将她锁在此处。
这里并不是她住的酒店。
透过淡青色的纱窗可以看见外面的一颗硕大的芭蕉树。叶片在阳光下绿得透明,鸟声啼叫婉转。流水潺潺,隐约可以听见妇女洗衣时的交谈声。
话题的中心就是她。
宋以橙嫣然一笑,神色复杂。
阿暂这样的行为是爱她太深,还是恨她居多?
回想着他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吐出的话,她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什么叫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如果是深爱,那这份感情还真是太多变态扭曲。
她不是受虐体质,无法忍受这种自由都被限制的爱。
严小肖说过,第二人格的诞生往往就是主人格压抑埋藏的阴暗面。那将她藏起来的行为岂不是严浩翔想做而苦忍的事情?
以前她单知道严浩翔是霸道掌控欲强烈的,但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独占欲这么深烈。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严浩翔,她竟从这其中品出些甜蜜来。
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柔美,甜得就像春日里的第一支冰淇凌。
阿暂推门而进时看见的就是她脸上的甜美,跟着情绪受到传染,脸上的冷峻收敛,露出一个迷人的浅笑来。
阿暂醒了。
男人将手中的汤勺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口吃下。
阿暂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等明天我就让你吃那些口味重的美食。
宋以橙……你觉得我这样还吃得下美食嘛?
宋以橙翻了个白眼,晃晃手腕,将银链子晃得啪啪做响。
阿暂乖,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
男人不为所动,一勺接着一勺喂到她嘴边。
以后?!这个男人是不准备放她离开了?这是准备关她一辈子的节奏啊!
虽然这是他爱的表现,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陪他演下去。
扭头不再张口,生气地冷哼一声。
她,不配合了。
宋以橙阿暂,你这是在犯法!
阿暂嗯。
宋以橙放开我!
阿暂不可能!
宋以橙……
阿暂……
两人固执地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宋以橙气得张口就咬在男人的手腕上。
让他锁着自己,看她不咬死他。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散开,宋以橙的尖牙深入他的皮肉中,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眸。
大有他不放过自己,就不松口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