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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今天又去做委托啊？”重云可怜巴巴地望着魈，“带上我？”
魈揉了揉重云的头发：“又要跟着我啊，你忘了你刚晕倒过吗？”
重云气鼓鼓：“什么‘刚’啊，明明都快半年前的事情了！那不算。”
“那现在你的体质强度不增反减？”魈看了重云一眼。
明明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你远离业障，反而和你成为了情侣呢。
明明知道染上了业障可能会使你丧命，我为什么就狠不下心离开你呢。
“我不管，那带我出去，不就可以增强我的体质吗？”
眼前的重云仍旧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眼睛瞪了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可爱小猫。
重云，你可真是个勾人心魄的小天使。
“那，行吧。”
魈勉强答应下来，抬起头在重云的额角轻轻落下一吻，“走吧。”
今天，是他们相识十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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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飞身躲过砸下来的碎石块，提起大剑用力击碎一根石柱，上面的无相之岩飞速地旋转着，最终化作金黄色的晶核状。
“邪魔退去！“清亮的喊声传出，无相之岩的本体被大剑狠狠击中，随之消散，金黄的碎片在空中飞舞，在空中隐去。
“打得不错。”魈站在一边看着重云战斗的全部过程，走过来对重云说，“比上次打无相之岩做得好多了。”
重云开心地低下头去，似是害羞了：“······太好了。”
-
劳碌一日，此刻夜幕已然降临。重云小声地说了句“晚安”便翻过身子闭上眼睛。魈就这样看着他的后背。
领口处不小心露出了一块黑色的花纹，狰狞地舞着向上蔓延。
你已经被业障影响到这个程度了。明明忍受着痛苦，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是为了不让我担心，还是你自己也很害怕？
抑或是，你早已有所预料，或已经尽力过无数次业障的折磨，已经不痛不痒。
魈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可怕想法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个念头来得如此自然，就好像他有过这种思考一般。
魈伸手摸了摸重云脖颈处那块向上蔓延的黑纹，悄悄起身下床，动作很轻，尽量不打扰到重云。
他缓慢地挪动着步伐，走上了曾经无数个夜晚供他停留的望舒客栈的屋顶。他坐了下来，望着空无一物的天际。
他本想把之前的想法抛之脑后，却控制不住地更深入地思考了起来。他细细回想了他和重云从相遇到现在的许多事情，好像有谁在牵引着他们汇聚到一起。
会是谁，让我们相识······甚至相恋，有什么好处呢······
魈实在想不出来，他把阴谋论赶出自己的脑海。如果有，那应也该是自己的敌人，只要不伤害到重云就行。
“魈，你这这里干什么？”
魈一惊，回首才发现重云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没事，就是散散心。”
重云没有说话，走到魈的身边轻轻坐下。二人都默不作声，只是眺望着远方。
半晌，重云开口打破这难熬的沉默：“别多想啦，烦恼够多了，也得快乐一点，不是吗。”
重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安慰的话来，明明自己就是话中满身烦恼与苦痛，却仍旧自愿深陷泥潭的人。也许是想要魈快乐一些。
“······”魈一愣，随即转移话题，“你看那里。”
他伸出手，指着天边。
重云疑惑道：“什么都没有啊？”
魈放下手，横放膝上：“每年海灯节的时候，那里都会宵灯漫天，一片金黄，甚是好看。明年海灯节，要一起去看看吗？”
重云惊讶地看着魈：“你也去吗？你从来不去的来着。”
“······是啊。明年，可能也不能去了吧，我在万家灯火之上看着你，便好。”
重云眸中划过一丝浓厚的苦涩，似是积攒了许久。
“······嗯。回去睡吧。”
“你先睡吧，我随时都可能有事——”魈闻远处之声，迅速回头。“——有人叫我，我去了。”
“好梦。”
“嗯。早点回来。”重云惺忪着双眼回去了。
“重云”也久等了吧。
-
冰蓝色头发的少年坐在书桌前，修长白皙的手指富有节奏地点着白纸。
空气还是那么安静，他却开口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看起来是埋怨，倒不如说是撒娇。
重云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指腹渗出一滴圆润的、暗红的血珠。
-我来了。
“重云”看着有些狰狞的带些毛边的暗红色字迹，点了点头：“现在到哪里了？”
-相恋，两个月。
“重云”愣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更快了。你的身体？”
-已经开始被业障侵蚀。
“目前可以确定我们之前得出的结论——每个循环的剧情发展速度正在不断加快。”
-是。
“你也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了呢······”背对着重云的少年挂着苦涩的笑容，“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情感波动很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先照常生活。
“可是明年海灯节快来了。”
显现着几行血字的白纸安静地躺在桌上，本该继续出现回答的空白处却迟迟没有动静。
好安静，好安静。
听，窗外树叶被风儿轻抚的沙沙声，鸟儿为它们婉转高歌；室内的空气流动的声音是那么刺耳，如同海螺中那方寸的世界。
半晌，“重云”打破沉默：“······我明白。你······”
-我没事。让我那个世界的速度照常进行。
“你不想再多陪陪他？”
-
重云看着背对着自己，声线颤抖的少年，自己的眼眶不知为何已然通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苍白的脸颊悄悄滚落，少年是那么易碎。椅背那端的人又何尝不是。
他举起手，努力控制住颤抖，缓缓落下字迹。
-想啊，当然想啊。
-但是如果我这次能成功，不是越快越好吗？
椅背那端的声音闷闷的，带些鼻音，刺破空气传来：“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你的目的。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
重云愣了愣。
“不能留下来，再陪陪我吗？就一会儿会儿。”
重云汇到指尖的拒绝终究没有落下，一滴血珠混着下颌线滑动落下的眼泪落在纸上，只是一瞬间便散开一大片粉红。
重云看见有更多的灰色在纸上蔓延开来，字迹变得模糊不清。他有些手忙脚乱，一时不知所措，伸手去拿纸巾，待到手指穿过了木盒才想起自己是碰不到东西的。
“不哭······不哭，好吗？”
重云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安慰的声音，即便他听不到。重云伸出手抱了抱他，身体止在穿过去之前的位置，即便他感受不到。
“重云”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谢谢······你走吧，我不留你了。”
“去见他吧。”
终究是没等到一个再见。
重云的气息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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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好久没更了来更一章。
牙白，感觉越来越意识流了文笔也有些粗糙，魈也ooc了。总之这篇完结肯定会改吧。
题外话，昨晚daddy的b站首播怎么这么seiso哈哈哈，还特意放慢了语速我都没有全部听懂，准备发奋学英语了。恭喜王小盒同学喜提称号“酒菜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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