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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微湿泛着腥咸的海风吹起少年的鬓发，谢栖抱膝坐在一块石后，身侧放着一块小画板，正对着现在平静幽蓝的海面。他生的白净，五官也给人一种明亮干净的印象，整张脸并不透艳色，而又精致清秀。
谢栖目不转睛盯着海平面，专注的像是在研究某项事物。海鸥的翅扑扇着，三五成群着，用飞行的轨迹切割与海颜色相近的湛蓝的天空。一浪起一浪没，浪潮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像是天然的伴奏，应和着画面。
石头的另一面传出不小的动静，随即离谢栖越来越近，最后脚步声停在他耳边。
这地方有些隐蔽，并不好找，没什么人打扰。抱着一种不耐烦或者说是反感的态度转了过去，似是想要质问。转过头的那一刹，未来的谢栖把那一眼记了好久，这是他青春时美好画面中，记得最深也是最触动他的一幕。他直到经年以后都没能忘记。
“这里还有人？……我是说，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吗？”
隋深在他身侧出现，小心翼翼地问。时间好似定格，微咸的海风吹在两人脸上，掀起发丝随风飘动。
“啊……没事，你待吧。”刚刚竟发了一会呆。才缓过神的谢栖暗骂自己不争气。
隋深得到他的回应，在他身旁不远处席地坐下。
谢栖看他年龄不大，和自己差不多，试着搭了搭话：“你是外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
“嗯……我们这里的人，说话口音和你不一样。就算是普通话，也有细微的差别。”
“噢，那你挺……善于观察的。”不咸不淡的几句。
是呗。小学天天什么也不干就和村口阿公阿婆唠了。谢栖默默腹诽自己，有些尴尬。
贴着皮肉的布料处微微震动，隋深查看信息，母亲问他去哪了。
反正本来也只是初来乍到熟悉一下，顺便散个心。该走也得走了，于是起身稍稍告了个别。
“……我有事，先走了。回见。”
“嗯。”谢栖悄悄期待着，能有那么一个回见。
隋深前脚离开后，就有电话打进了谢栖的手机。他随意接通，问了声，“喂？”
“谢栖？”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微微透出些许急促，“我有个朋友的亲戚是咱们学校的老师……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谢栖一下子来了兴趣，换了个姿势专注听着。“万思山你别卖关子，你快说你快说。”
万思山干脆也不拖着了，“咱们班要转来新同学啦！”
谢栖：“男的女的？”挺奇怪的，高二了还转学。
万思山：“……不知道。”
“怎么这都不知道？你不是有小道消息吗。”谢栖撞似无意地调侃。
“哎呀，反正明天就开学啦，不就能见到了。”废话，我不知道明天开学？就是因为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想着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好好玩玩。
“嗯，嗯，哦。”随意应付着答了两句，后来万思山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主动挂了电话。
挂断后，谢栖又托腮看了会风景才想起自己是来画画的。随便速写了几篇，抱着画板又跑到最近的公交站点坐车回去了。
一路上，思来想去，那人同自己差不多大，以后说不定能在学校里见到呢。
“小栖回来啦，快快来吃晚饭。”待他在二十多分钟后回来，外公招呼着他坐下，“煲了粥，炒了几个菜。明儿就开学了，我下次厨。开学前让你再多吃点。”
谢栖向外公抱以微笑，“我们学校食堂的饭可不比外公做的。”
于是谢栖笑着吃了两大碗。
——
清晨，清脆的闹铃声从谢栖耳边响起。谢栖艰难地爬起来，出了卧室下了楼。餐桌上摆放了一瓶牛奶，是外公留下的，他又早早的出了门。没什么要做的事，老人家闲不住，没天总是爱出去转，有的时候连手机也不带，让人一通好找。
这种情况都是谢栖自己解决早饭，不过刚开学，为了节省时间谢栖并不打算吃点什么。 一瓶牛奶一口闷，出门踩上自行车背上书包就出发了。本来像谢栖他们的小镇小城，并没有多少学校。但是偏偏在他们有点点偏的栖鸟湾就有那么一座条件还不错的高中，离谢栖家也不是很远，骑车十多分钟可以到。
曾经有人好奇过，为什么条件这么好在这里办校。校长的回答不咸不淡，说是为了故人。
谢栖没心思深究他们背后的恩恩怨怨，只管上好自己的学。
浮溪靠海，城中心开个半小时多些的车就能到达海边——沨海。平时在旅游淡季不会有什么人，谢栖也爱带上同学去那里走走。
骑着单车，迎面而来的风扑在脸上。谢栖用力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空气中属于大自然的清新气息被他捕捉，实在舒心。
“开学咯————”不是期待学习生活，谢栖喜欢热闹，他期待着他的同学与朋友，也期待欢喜。
飞鸟游在以天为幕的海，自草地与聚落飞过，观察着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
它们遥远的飞过行人的头顶。
海风还在吹着，浪潮也一波又一波的排在沙滩与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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