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一处静谧的胡同里开着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名为——往生阁。小店不起眼,内里却大有乾坤。
仲夏时节,烈日炎炎,蝉声吱吱,掌柜董其南正如往常一样躺在他的摇椅上闭目,小巧精致的玉扇被他把在节骨分明的手中玩乐,白玉冠束起一绺如墨的长发,唇薄而红,清冽的眸子缓缓睁开,不经意地一瞥院门。
门外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而后紧闭的门被推开。伙计小来引来一位佝偻着背,白鬓满头,身着华贵的老爷进门。
伙计小来轻声唤着董其南:“掌柜,咸阳城的富商贾莲生贾老板来度人”富商二字被咬得极其重。
把玩玉扇的手甩了一个弧度,玉扇不偏不倚地被小来接住,董其南起身,桃花眼半眯着透着精光,清润的嗓音说着更年不变的那句话:“往生阁的规矩是,只要出得起钱,你想往生的亡灵必会送去往生”
老人浑浊的眼瞬间一亮,声音都带着喜悦的亢奋:“好…好!听闻往生阁掌柜是个有本事的,想来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贾老板想往生谁?”董其南问道。
老人收敛着笑意,眼神不知飘向何处,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最后面色一厉,急道“我家那口井里的水鬼。”
董其南挑眉,覆手而立,嘴角轻轻上扬,随口一唬,平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做的是死人买卖。不是活人买卖,贾老板可不要弄错了?”
贾莲生一惊,神色慌乱一瞬随后眼神变得有些狰狞:“那恶妇早就死了,她是鬼,可不是什么活人,而且也该死”说完,气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抖着,如摇动的筛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贾老板相信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吧?”董其南轻缓道。
贾莲生吃惊瞪目,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知道,连退几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又恢复镇定。
他平静的说”你可知,她的命数其实早就该尽了,她命人去改了我的命格把我的命数给她,这便是你说的同根生?!咳咳咳”贾莲生激动的咳嗽,面色通红泛着隐忍的怒气。
“咸阳城中可是传着你们是灵婴这件事,同生同死,她死了,你也未必能活呀。你们通的可是命数,一人死了另一人又怎么能活呢?”董其南淡淡道。
目光瞥了一眼贾莲生,只见其人思索走神,便走到贾莲生的面前,食指轻轻抬起在他的印堂画了一个圈。 抽出往时回忆,慢慢细看。
倒是把贾莲生狠狠地愣住了,他惊得张开了嘴,抬起手指指向董其南,“你…你…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