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道别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住所内,一边翻看着她发给我的案件资料,和罗音的手机,一边思索着这两起案件。
至少有一点可以从监控录像中确定:在罗音进入停尸房之前,从未有人进入过。在罗音进入之后,也不再有人只进未出。
“难不成是罗音知道自己搞外遇的事情败露,因此杀掉了丈夫,后又愧疚自杀?不对,停尸房内没有凶器,如果是自杀,凶器一定会掉在现场。”
“可如果罗音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凶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难不成他是个会穿墙的透明人?”我顿时感到头大。”
从天黑想到天亮,坐在桌前,我始终想不通凶手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看着面前一堆画满了各种行凶方案的废纸,我不禁苦笑了起来,看来昨晚真是用脑过度了。
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倒了一杯水,一口冰水下肚让我的思绪顿时清醒了不少。客厅的老式时钟敲过了六下,我再次坐回了椅子上,将A发送给我的医院各处的监控录像又重新看了一遍。。
“唉,可惜了停尸房内不设监控,不然一切都变得简单了。”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不过案子因此也变得更有趣了。”
七月份的华北省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凉爽,即使在傍晚亦是如此,趁着还没有完全入夜,我决定在楼下散散步,缓解下两天以来的疲惫,顺便买一份自热米饭作为晚餐。
漫步在小区微微有些闷热的环境中,我的心情反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地舒展开来。不远处小孩的嬉戏打闹声,健身器材上人们挥汗如雨的身影,甚至广场上,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跳着广场舞的场景,在我眼中都化作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15元,请问您是扫码还是现金?”售货员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我早已飘散开的思绪。我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哦,我用微信。”
然而,就在我打开付款码的一瞬间,我眼角瞥到了不远处,几个孩子在沙坑附近打闹的场景——四个孩子笑着、闹着,在沙坑中开凿出一条“地道”,让一个被埋在沙子里的孩子能够钻出来。
再普通不过的场面,却猛然使我呼吸急促起来,许久未出现的精神障碍再度复发,一幅幅本不存在的血腥场景——杀人、肢解、抛尸,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几乎快被这些“真实”的场景刺激得反胃。
“您怎么了?需要我们打120吗?”看着几乎蹲在地上的我,售货员小姐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我后面排队的人也赶紧上前搀扶我。
“谢谢大家了,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头晕,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了吧。”好在最后我还是勉强恢复了意识,挤出一个微笑,“我真的没事,大家不用为我担心。”
我缓缓站起身,不敢久留,便在几个人担忧的目光中,尽自己最大努力,尽快走出了便利店。
刚才旧疾的突然复发未必是偶然,它反而令我的思路愈加清晰起来。至少反映了一件事——在我的潜意识中,罗音绝不是自杀或自然死亡。
因为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