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睡了很久,睡得特别死,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发烧了,然后问到了一股医院呛人的消毒水味,接下来是血腥味,他皱了皱眉,又多了不知多久,他问到了一阵烤面包的香味,觉得饿了,想醒来,却发现身体如何也动不了,他不满地哼哼两声,突然问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慢慢感觉身体能动了,睁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的一片白色。他坐了起来,只感觉全身酸痛,眼睛又酸又涨,他揉了揉眼睛扬声喊道:“老婆,冰箱里还有退烧贴吗?我好像发烧了。”
接下来传入耳朵的是一声清朗的男声:“好,要给你再煮一份白粥吗?”
尹颂的身体顿住了,一股凉意爬上脊背渗入头皮。他想起那阵香味了,是昨天在清彦房中闻到的香味,一股木质香。这时清彦正好给他拿来了一片退烧贴,尹颂抬头看着他,愣愣地结果他递来的退烧贴,那人一头浅棕色的卷发盘到脑后扎了个小揪,松松散散地穿着件白金色的睡衣,五官端正精致,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他是个玩艺术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含笑,歪头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凑上前亲了下尹颂干涩的唇瓣:“盯着我看那么久干什么?”然后转身回厨房给尹颂煮粥,留尹颂自己坐在原地呆呆地低头撕开退烧贴,贴上后身体往后一仰躺下试图让这个诡异荒诞的梦快些醒来,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耳旁还存在着煮粥的声音和清彦时不时的走路声,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进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门外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他和自己对视了不知多久,他的脑海慢慢清晰,浮起了一段接着一段的记忆,是他和清彦恋爱、结婚的场景,六年前的清彦被他带了回来,失去了某个契机,他不是邪教徒,他是心理医生,自己不是刑警,反而出道当了演员,昨天不是清彦的死期,而且自己影帝提名的日子。
尹颂深吸一口气,只感觉变了,一切都变了,不该是这样,当演员的是景媛才对。他走出浴室,看向坐在餐桌上看手机的清彦,试探着喊了一声老婆,对方嗯了一声,然后抬头对他不耐地喊道:“快吃饭!”然后继续翻看手机,尹颂心情复杂地坐到了清彦的对面,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咽下,目光死死锁着清彦那张脸,清彦抬头看他这副模样,皱着眉说:“看了多少年了还没看腻?”
尹颂笑了笑:“你腻我了?”
清彦拿起一旁筷子筒里的一根筷子往他脑袋抽了一下:“你看我会腻吗?”
尹颂抬头老老实实看着他,然后问:“为什么不会腻?”
“人类对狗是不存在喜新厌旧的。”
尹颂眨巴眨巴眼睛,配合地汪了两声,然后又被清彦的筷子抽了一下脑门:“快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