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吴邪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雄浑的药力,不仅驱散了尸毒,要是能全部吸收他的修为绝对能再进一步,不过这事不着急。
“小哥说是千年麒麟竭,是个好东西。大侄子,那符箓是怎么回事,它真的有用。”
“嗯,这符箓是我画的,镇煞符,能镇压各种有实体的粽子,不过对魂体无效。对付鬼魂的话要用驱邪符,就是这个。”吴邪又从口袋掏出两张符箓,一个镇煞,另一个是驱邪符,递给了吴三省。
“对了,我以后打算卖这种符箓,一万块一张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人买啊。”
“那肯定有人买啊,这可是真的能镇压粽子,保命的东西,关键时候这东西比枪有用。”胖子眼睛发光的看着三叔手上的符箓。
吴邪抿嘴一笑,“胖子,你一定是个土豪,你之前可是一顺手,把两万块撕的稀碎啊!”吴邪还记着这件事呢,现在拿出来扎扎胖子的心。
“小吴同志你可别说了,胖子走眼了,没认出你是位得道高人,怪我手贱,哎,你们当时怎么不拦着我点。”胖子现在想起来心也是一抽一抽的。
吴邪得意,又对小哥说道:“小哥,你现在信我之前是真的要帮你了吧。”
“我一直都信。”
吴邪听了这话反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吴邪把所有的符箓都拿了出来,他让每个人在身上都贴了一张驱邪符和神行符,每人一张镇煞符防身,这样就不怕粽子起尸了。
接下来的事顺利了很多,他们取到了八宝重函,在女尸嘴里拿到了钥匙,青眼狐尸的面具也被拿下来了,因为有驱邪符的存在,那青眼狐尸根本做不了妖。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吴邪不知道踩中了什么机关,只听到一连串机关启动的声音,从脚下开始,一路发出,最后远处石台上传来一声巨响,只见石台后的那棵巨树身上,竟然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现了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棺椁。那些铁链已经和树身合在一起,而且还绕了好几圈在青铜棺材的上面。
那三叔看得呆了,啊哦一声,说:“原来真正的棺椁在这里。”
大奎高兴地大叫:“好家伙,这么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钱吧?这下子总算没白来!”
三叔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值钱值钱,你别他娘除了会惦记钱其他的屁用没有,就会拖后腿!这东西就算值钱你也搬不走,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这叫棺椁,不是棺材!别他娘的老是丢我的脸!”
大奎摸摸头,不敢再说话,吴邪觉得有点不对劲,对三叔说:“奇怪,别人的棺材都是钉上了就没预备再打开,你看这架势,这个石台的机关好像本来就为了让别人找到这只棺椁的,难道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让别人开自己的棺?而且你看,这几根铁链子,绑得这么结实,不像是用来固定的,反而好像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才绑上去的。”
三叔仔细一看,果然是这个情况,不由面面相觑,我们一路过来,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数不胜数,难道这里面又是什么怪物?那到底是开好还是不开好呢?
三叔一咬牙,说:“估计这墓里值点钱的宝贝都在里面了,不过去,岂不是白来?他娘的里面有粽子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有枪有符箓,不怕他。”
三叔又说:“况且我们现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这悬崖上每一个洞,几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宫里去,要从那里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最好的办法,还是从上面爬出去。”
三叔一指那棵巨树:“你们看,这棵巨树的顶端离洞顶非常近了,而且还有很多的藤蔓从树上衍生到洞顶外面去,这简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树上这么多枝桠,非常好爬,正好有利于我们出去。”
潘子说:“三爷,你怎么在这里说胡话,那棵可是食人树,爬那棵树不是去找死?”
三叔大笑:“这棵叫九头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没看到那些个藤蔓怎么样都不敢碰这里的石头吗?这石头叫天心岩,专克九头蛇柏,我们弄点石头灰涂在身上,保准顺顺利利的。”
大家二话不说马上行动收拾好装备,三叔扶起潘子,闷油瓶拿着黑金古刀在前方开路,吴邪端着枪跟在他后面。慢慢走上那高阶石台,刚才匆匆跑下来,没仔细看,原来这石台都是大块大块的天心岩垒起来的,体积这么大,不知道是怎么运进来的,那台阶上还刻了一些鹿头鹤,这种浮雕很罕见,吴邪纳闷,这鲁殇王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诸侯,怎么墓葬的规格这么离奇。
吴邪研究了一下棺上的铭文,没研究出什么,三叔就说先把棺椁打开再说。
他们打开第一层棺的时候,棺材里面竟然有了动静,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大奎脸色发白,发抖说:“好像里面有个什么活的东西?三爷,这棺材,我看我们还是别开了。”
三叔仔细看了棺椁的接缝处,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棺椁密封得很好,空气根本不能流通,不管里面有什么活物,就算他寿命有三千年,也早被闷死了。况且这只是个棺椁,里面还有好几层棺材呢,我们先撬掉一两层再听个清楚。”
吴邪大概估计了这东西的重量,最重的青铜椁应该是擂鼓墩曾侯乙墓的那只巨型棺椁,大概有九吨,这一只体形差不多,但是曾侯乙墓的那只是青铜镶嵌木板的,这一只全青铜,恐怕重量远远不止九吨,具体多少,根本估计不出来。
大奎和三叔用刀先刮掉接缝处的火漆,然后把撬杆卡了进去,喊了一声,往下一压劲,只听嘎嘣一声,那青铜椁板就翘了起来,吴邪和闷油瓶忙上去帮忙,把那青铜板往外推,这一块板最起码有八百多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个边,最后几个人同时用肩膀一顶,把板翻到一边,终于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上面镶满了玉石,这些玉石排列得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圆形两种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圆地方这么个说法,那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绘漆木棺,因为外面被玉石贴住了,我也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捂着伤口一半脸哭,一半脸笑的:“妈的,这么多玉,这下子横着走都行了!”说着咬着牙就要下手,三叔忙叫:“不行!这是新疆玛纳斯玉,你要把玉拆开来卖,只能卖个十几万,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个拿下来才值钱!”
三叔眼睛一瞪,潘子就不敢造次,挠挠头退到一边去了。
三叔敲了敲那彩绘漆木棺,说:“一般战国诸侯王都是二重椁,三层棺,如果把那树算第一层椁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去掉二椁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层,应该是最贵重的。”说完,三叔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所有的金线从那漆棺上拨下来,为了不弄坏那玉嵌套棺,他拨很小心,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来。
玉嵌套棺一除去,就看到了那木棺上的彩绘,这些东西比铭文容易懂,吴邪打亮一只矿灯仔细地看,上面画的是几幅叙事性的画,棺材板上的那幅可能是棺材刚刚入殓时候的情景,一棵巨大的树,中间裂了一个洞,青铜棺椁被很多骷髅抬着,还没有盖上盖子,然后边上有很多人,正恭敬地跪在那里。
三叔小心翼翼地把玉嵌套棺叠好,放到自己背包里,那东西死沉死沉的,看样子背起来够戗。
有了这个东西鼓舞,大奎一下子就来劲了,二话不说,继续开那里面的彩绘漆木棺,三叔一把把他拉住,骂道:“你他妈的看见鬼就晕,看到钱就不要命,这下面只有一层了,别毛手毛脚的,悠着点。”说着蹲下去,耳朵贴在棺材板上,做了一个让我们不要说话的手势。
大家屏住呼吸,生怕干扰了他,他听了很久,转过身来,脸色惨白地说:“他娘的里面好像有呼吸声。”
这也太离奇了,大奎吓得结巴了,说:“该不是个活死人吧!”
三叔说:“放……屁!别他妈的在这里给我胡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把那棺材板给他盖回去?”说着摸出黑驴蹄子夹到掖窝里,对吴邪做了个手势,吴邪手里捏了一把符箓,潘子端起枪,大奎轮起手里的撬杆,守在那棺材边上,准备不管什么东西跳出来,先给它来一黑的。
就在众人就准备动手的时候胖子跳了出来,
他摆摆手:“不行不行,这样开会出事情的。你们他妈的就这点阅历还想来倒他的斗。真他妈的是茅坑里打电筒,找屎(死)。”
三叔哼了一声,“那你说这么开?”
胖子甩甩手让三叔走开,自己把手伸进那漆棺和青铜棺椁的缝隙里,闭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他手一发力,就听到啪一声,棺材从中间整齐地裂了开来。
胖子马上跳了回来,双手展开,说道:“退后!”
那漆棺像一朵莲花一样从棺椁中升起,然后左右裂开的棺盖翻了下来,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真是叹为观止,众人不禁看呆了。
同时,一个浑身黑色盔甲的人,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潘子正要开枪,胖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别动,他身上穿的是宝贝,别弄坏了!”
吴邪这时候终于看到,那神秘的鲁殇王是什么模样,那是一具罕见的湿尸,全身的皮肤已经白到有透明的感觉,两只眼睛闭着,看样子似乎死的时候非常痛苦,五官几乎都扭曲了,非常奇怪,他既然有办法可以让那具少女的尸体千年不腐,为什么反而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尸体。
三叔走到旁边一看,说:“我他妈的还以为又是个粽子,你看,后面有根木头撑着他。难怪他能坐起来。”
果然,那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只要棺材一开,里面的尸体就会被一根木棍撑着坐起来,要是普通的盗墓贼,恐怕会吓死。
这下子大家都松了口气,心说这鲁殇王真是处心积虑,可惜他也应该想到,怕鬼的不倒斗,倒斗的不怕鬼,敢在这晚上开别人棺材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这样吓唬人的伎俩,也未免太小看人了。
除了闷油瓶所有人都围过去,吴邪已经看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盔甲,其实就是最后一只棺材,学名叫金缕玉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玉片都变成黑色的了,吴邪走近一看,不禁一呆,只见那尸体的胸口竟然还在不停地起伏,好像还有呼吸一样。那呼吸声现在听来非常明显,吴邪几乎能看到有湿气从他鼻子里喷出来。
大奎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这东西他妈好像是活的!”吴邪非常震惊,这还有心跳,又有呼吸,不知道他的符箓还能不能管用。他往后退轻声问:“这尸体怎么会喘气?你们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没?”
大奎发抖着说:“当然没有,要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我宁愿去扫厕所也不来倒斗。”
潘子捂着他的伤口,一头是汗,说:“别管是什么,快给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来就麻烦了。”吴邪一听有道理,就要动手,谁知三叔和那胖子忙挥手,同时大叫:“等……等等!”
说着,三叔已经凑到那尸体跟前去了,一边看尸体身上的盔甲,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指着那黑色的盔甲说:“这……这不是玉俑吗?我的天,原来这个东西真的存在!”
吴邪一头雾水,忙问那是什么,三叔激动得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结巴道:“造……造化啊,我吴老三倒了这久的斗,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件神器,那是玉俑啊。”他抓住吴邪的肩膀,“只要穿了这个东西,人就会返老还童,你看到了没有,这是真的!这具尸体就是证据!”
那个时代,四五十岁已经算很老的年纪了,这一具虽然肌肉瘪了下去,但是这个人的面貌真的非常年轻。吴邪不由暗暗吃惊,心说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返老还童这种事情?
胖子也看得眼睛都直了,说:“真没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这东西,原来在他身上。那个三爷,你知道这东西怎么脱吗?”
三叔摇头,“听说这东西从外面是脱不掉的,这也是个麻烦,难道我们要把尸体整个背出去?”
他们两个检查来检查去,我看见那尸体给他们扯胳臂扯腿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危险,不由心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问道:“如果把这玉俑脱下来,那里面的人会怎么样?”
胖子倒也没想到这一点,说:“那胖爷我倒真不知道,大不了就灰飞烟灭呗。”
吴邪说:“那他本来活的好好的,我们这样不是变谋杀了吗?再说了也不一定会灰飞烟灭啊,万一起尸了,那可是几千年的粽子啊,这。。。我就剩下八张镇煞符了,不知道能不能顶的住啊!?”
胖子听了几乎要笑趴下了,说道:“小吴同志,倒斗的要有你这思想觉悟,那啥都不用干了,这古代的王公贵族,哪个不是满手血腥,就算揪出来也得枪毙。你还担心这个,吃饱撑的你。至于起尸,咱们不是还有神行符吗,打不过可以跑啊!刚才你救你三叔那速度我可看见了,黑人百米都跑不过你!”
吴邪一想也对,看他们忙上忙下的,也不好闲着,就去检查棺材,看看陪葬品里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棺底上是厚厚的一层鳞片状的东西,他正要抓那些些鳞片,却被闷油瓶一把抓住了手,吴邪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刚才他们开棺的时候闷油瓶显得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吴邪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脏。”闷油瓶只说了一个字。
三叔凑过来闻了一下就说:“这是他脱落下来的人皮。”吴邪一惊,感激的看了闷油瓶一眼。
三叔说:“他每脱一次就年轻一点,看这皮量,总脱了有五六层皮了。”
吴邪觉得有些恶心,这个时候,胖子叫了一声:“有门!”
吴邪一看,只见玉俑掖窝里有一块玉上的金丝多了个头,“我说,死胖子,你他娘的眼睛也太尖了,这里多个线头也能看得出来。”
胖子白了吴邪一眼,在那里嘀咕:“你们这些南派的同志,杀心太重,倒什么墓都是连锅端,这倒斗是细致的手艺,看到没,今天要没你们家胖爷我,你们得把这尸体溶了才能把这玉俑脱出来。”
三叔面子上下不来,骂道:“去你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呢,说不定本来这里就多了条线头。”
胖子哈哈一笑,说:“你他娘的还别不信邪。”说着就去扯那线头,手才伸到一半,被一旁的闷油瓶狠狠的抓住,往反向一扭,吴邪听到胖子的骨头响了一下,也不知道断了没有。
“我信邪。进这个玉俑,每五百年脱一次皮,脱皮的时候才能够将玉俑脱下,不然,就会变成血尸。现在你们面前这具活尸已经三千多年了,你刚才只要一拉线头,里面的马上起尸,我们全部要死在这里。”闷油瓶平时很少说话,这一下子突然说了一堆,可吴邪只听到了前三个字,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如果没有后面一堆解释,那他的意思是信了胖子的邪,可他解释了,那这意思好像是在说他信吴邪!吴邪莫名的脸上一热。
吴邪赶紧打圆场,“小哥,有话好说。”
“你他妈的干什么?!”胖子重获自由,非常愤怒,脸上青筋暴起。
闷油瓶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想死。”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气氛不对,这胖子也不是个善类,忙打圆场说:“小哥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
胖子愤然地坐到地上,说道:“你们娘的人多,胖爷我一拳难敌四手,没办法,你们怎么说怎么是。”
潘子本来已经难受地靠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见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说个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门去拜个谢。”
潘子这话说的很巧,但是没想到他还是一声不吭,他走到鲁殇王的尸体面前,厌恶地打量了他一眼,眼里突然寒光一闪,我还没看见他的动作,他的手已经卡住那尸体的脖子,将他提出了棺材,那尸体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竟然不停地抖动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吴邪根本无法反应,闷油瓶对着那尸体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活的够久了,可以死了。”手上青筋一爆,一声骨头的爆裂,那尸体四肢不停地颤抖,最后一蹬腿,皮肤迅速变成了黑色。
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将尸体往地上一扔,好像那玉俑根本是个垃圾,不值一提,吴邪一把抓住他,“你,你怎么这样,你和这鲁殇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闷油瓶看着吴邪,看了好一会儿,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吴邪皱了皱眉,有些接受不了,那鲁殇王有呼吸有心跳,还是个活人!
胖子不服气地说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辛辛苦苦下到这个墓里来,好不容易开了这个棺材,你二话不说就把尸体掐死,你他妈的至少也应该给我们交代一声!”
闷油瓶子转过头,看着放在玉床上的血尸头颅,表情非常悲凉,他指了指那彩绘漆棺后部的一只紫玉匣子,说:“你们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