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高太医后,初潮算是复了命,回去了,他一走,连带着月生也不活泼了。一切算是沉寂下来了。
顾怨在床上躺了大约有半天,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进进出出的都是奴仆,神女都没来看过他一眼,甚至也没有一个容风吟的朋友来看望自己。而且……没人提到“神女”两个字。
这会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再思索下去,直接喊:“月生!”
月生一溜小跑到顾怨面前:“奴在呢,小公子有什么吩咐?”
顾怨垂下眼睫,意味不明的说:“去,给我倒杯水来。”
“诺。”月生麻溜的沏了一杯茶端给顾怨后,问道“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了,只不过闲得无聊,”顾怨话风忽然一转,转的有点生硬了,“你在这儿,陪我坐坐吧。”
月生一愣。心道奇也怪哉,小公子最近是怎么了?中邪了吗?啊呸呸呸,自己怎么能咒主子?!该死,该死。
“怎么?不乐意?”顾怨又开了口。
月生一急,忙说:“不不不,小公子看得起奴,奴怎么会不乐意?”
“那就坐下吧。”顾怨说。
月生又一惊:“您是主子……”
顾怨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直接开口就问了:“我问你,姐姐在何处?”
“小公子……,”月生一激灵,迅速回答道,“您说什么呢?神女不是在学院吗?小公子不记得了?神女快要毕业了,这几日正要进行毕业试炼呢。”
顾怨“哦”了一声,:“我倒是给忘了,你下去吧。”
“是。”月生说。
“等等,”顾怨说,“过来一下。”
月生心里无端一紧,愣愣的走过去:“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伸手。”顾怨说。
月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了一声,棒槌似的伸出了手。
顾怨随意扫了一眼。手心盗汗,很好。然后他说:“没事了,你走吧。”
“诺。”月生飘也似的走了。
估计是容风吟本来也不关心容且听,所以月生没察觉到不对,不过,也可能……
顾怨唇角微勾,他刚才就一直有在观察月生。眼神飘忽不定、眼部肌肉紧张、耸肩,不自觉的微微侧头,再加上刚才的手心盗汗……让月生来骗他,当他是傻子不成?
所以……容且听究竟出什么事了?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三缄其口。顾怨皱着眉思索,可别是要死了吧?
顾怨没料到,他第二天就知道容且听出什么事了。
顾怨在床上躺久了,就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月生在他身边跟着,在小花园里慢慢的溜达着。
顾怨抚着自己那块玉玦,观赏着一株紫色木槿时,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争执的声音。顾怨心中一凛,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有意的带着月生绕到了那里。
那是花园偏角的一个小门前,有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女打扮的人和一群吵吵嚷嚷的小厮。
之前那个姑娘——兰汀,也在那里。
月生也看到了,刚想劝阻顾怨不要接近那里,就听见那贵女大喊:“容风吟!”
兰汀闻言转头,看到顾怨神色一呆滞,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本着害怕兰汀说什么的心理,顾怨快步走了过去。
“刁奴犯主,容风吟,给我好好的惩治她!”那贵女恨不得叉着腰大喊。
顾怨心里一惊。刁奴犯主……犯主……主……!?
莫非这就是容且听?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顾怨画了个大大的叉。怎么可能?先不说兰汀她们的态度,单单说这贵女本身,哪儿哪儿都不符合一个上位者应有的气魄。
顾怨心里思索了一下,冒险的开口:“哦?你谁?”
那贵女一惊,兰汀也一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