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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那些画上的时间,不是绘画的时间,而是女孩的出生年份。”
赵听涛一听觉得嘴唇发干,下意识抿了抿,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看来离招不远了。
綦婳在单反玻璃的观察室看得一清二楚。
沈翊冷着脸,却狠着眼盯着赵听涛。
沈翊“那幅亚威农少女是毕加索的仿画,毕加索本想给它取名为罪恶的报酬。它周围的画作都是写实派,代表的是成年女性。”
沈翊“而这幅看不清人脸的立体派,年份显示的是二零零六年,说明女孩的年龄,只有十五岁。”
沈翊越说越气,他恨不得冲过去狠狠将赵听涛暴揍一顿。
而观察室内的綦婳何尝不是呢?
綦婳“少女的青春往往都是美好的、难忘的,却因某人的贪心,变成了恐怖的、刻骨铭心的、痛苦一辈子的。”
说着,綦婳的手紧握,微微颤抖,因为曾受过校园欺凌和险些失去清白的她,何曾不对这些女孩感到惋惜与心疼。
沈翊“你在把十五岁的少女当成商品来交易!”
杜城“你经营画廊为虚,组织卖淫为实。”
赵听涛眼见事情被杜城一一说出,眼下怎么瞒也瞒不住了,微低头抿嘴,想打算用最后的话来尽力瞒住。
于是,赵听涛砰然大笑起来。
“警察同志们,我说你们真有想象力。”
赵听涛别说边用手比划。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艺术品经销商。”
杜城被赵听涛的嬉皮笑脸的样儿给惹火,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
杜城“严肃点!”
猛得把原本嬉皮笑脸的赵听涛吓了一跳,动作楞在原地。杜城平复好心情,怒瞪着赵听涛道。
杜城“是不是真的有,我们跟着你的客户名单查一下就知道。”
看着赵听涛的语气态度,綦婳真是叫气得牙痒痒,证据链都一五一十摆在他面前,他不仅不承认,还哈哈大笑?!
使得綦婳不禁爆出粗口。
綦婳“这赵听涛真是够臭不要脸的!”
一旁在观察室与綦婳陪听的女警员转头瞥看綦婳一眼,就瞬间被綦婳的气场吓到,于是伸手拽了拽綦婳的衣袖。
“綦副队,您先不要生气,这赵听涛现在死不承认,但是在城队的逼问下肯定招的,您就别生气啦?”
綦婳双手抱臂,转头看眼一旁的女警员,只好点点头,转回头气狠狠地盯着眼前。
赵听涛看着沈翊那慑人的眼神,明白眼看事情怎么也瞒不住,只好招了:“组织卖淫的事我认,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争取立功。”
观察室地女警员笑着脸对一旁紧皱眉,双手抱臂的綦婳道:“綦副队你看,赵听涛要招了。”
綦婳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她自己总觉得这凶手不是赵听涛,但又跟赵听涛有着密些联系。
杜城闷着气,翻开笔记本,撬开笔帽扔一旁,进行笔录。
杜城“先不说别的,任晓玄。”
没等杜城把话说完,赵听涛紧忙回答道:“我,我没杀她。”
四人听到赵听涛的答复后,瞬间感到一丝震惊,观察室内的女警员又道:“哎,綦副队,我觉得凶手就是这个赵听涛。”
綦婳“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先下定论。”
女警员点点头,在正要开口时,綦婳转身凑近女警员,伸出手指提醒道。
綦婳“记住,不要再说话,明白吗?”
女警员被綦婳的眼神所吓到,只好点头应道:“好,綦副队放心,我不会再说了。”
随后,还不忘向綦婳做出一个在嘴上拉上拉链的动作,这才使綦婳放过她,因为在身边放一个话痨,的确挺扰乱思路的。
审讯室内杜城询问道。
杜城“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赵听涛有些怕地抬眼看了看杜城,喏了喏手,有些犹豫道:“任晓玄。当年虽然转学了,但是她失踪的消息,很快在我们老师之间就传开了。”
赵听涛:“这几天又听说,七中操场挖出尸骨,你们又问起她,那一定就是任晓玄了。”
记录后,杜城抬头看向神情没了刚进警局威武的赵听涛,继续审问。
杜城“把你当年猥亵任晓玄的事交代一下吧。”
赵听涛听到“猥亵”两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眼前沈翊和杜城。
赵听涛:“猥亵?”
杜城“任晓玄的日记本里都写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随即,赵听涛讲述那天发生的情况,并也交代出突如其来的学生。
赵听涛:“不是,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啊!那,那根本就算不上猥亵。再说,我也没得手啊。”
沈翊沉下心,好好审问赵听涛。
沈翊“来的那个学生长什么样?”
赵听涛很是为难:“我真,我真记不清楚了。”
杜城“再好好想想。”
赵听涛眉头紧锁,满脸愁苦地看向杜城:“我,我真不,我真记不得了警察同志,我当时也喝了酒,我就那么晃了一眼,再说我也不敢盯着他看啊!”
赵听涛:“我还怕他看见我呢,不是,警察同志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他。他能证明我那天什么也没干。”
看着赵听涛的表情以及动作,观察室里的綦婳看得有些眼疼,她确信赵听涛没有杀人,因为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但,至于有没有猥亵任晓玄就是另一回事。
观察室内,沈翊将自己画好的画像狠狠立在桌上,“咚”一声,使綦婳不得地抖了一下,看来沈翊也被这个“人渣”给气到了。
沈翊“和这个人长得像吗?”
赵听涛缓缓将头伸过去,眯了眯眼,仔细看着,脑中回想。
不久,赵听涛带给他们的答案还是一样:“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呃……我只记得,他好像是,很瘦,然后个子不高。”
赵听涛:“哎哟,十几岁半大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跑不了,一定是当年美术组那几个坏孩子当中的一个。”
看赵听涛那样怎么审答案还是这些,沈翊和杜城相视一眼,只好将赵听涛放出去。
沈翊走出审讯室,压着心中的火气,“啪”得一声关上了门,綦婳也是如此,出门两人相视,以眼神交谈,什么话也不说各自走开。
这举动引得杜城越来越不认识现在的綦婳和沈翊了。
从观察室内走出的一女警官,悄悄关上门,抱着文件站在原地,看着相自离开的綦婳和沈翊,摇摇头道:“綦副队和沈画像师真是越来越像了。”
这句话倒被耳尖的杜城听到,双手叉腰看向那位女警员,女警员看到杜城,立即变脸:“城队。”
杜城表情严厉道。
杜城“好好工作,少八卦。”
女警员立马给杜城一个敬礼,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城队!”
杜城上下打量一番女警员,点点头,便迈着潇洒的步子离开。
女警员关好门,站在原地看着杜城离去的身影,回想起刚才沈翊和綦婳的步子,再次摇头叹道:“不是綦副队和沈画像师越来越像,而是他们三个都越来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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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拂飘过,引得树上叶子簌簌作响。
一页页翻过纸张的声音,瞿蓝心认真翻阅资料里的复印件,斜对面沙发上坐着沈翊,沈翊腿上则坐着一只可爱的白绒毛小猫咪——晓玄。
沈翊抱着晓玄用那温柔的手轻轻揉摸着小猫的脑袋和小脖子,一声不吭,乖乖的,简直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沈翊观察着对面瞿蓝心的举动。
观察着,脑中回想起来之前綦婳给自己发的一条短信。
綦婳『我总觉得瞿蓝心不简单,我觉得她跟任晓玄定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会将她挚爱的猫取名为晓玄呢。』
于是,沈翊试着开始试探瞿蓝心,发现她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因为只要是綦婳提出的疑问都是有她自己的依据的。
沈翊“晓玄日记里提到的男朋友,你有印象吗?”
瞿蓝心翻过文件夹,抬头看向沈翊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瞿蓝心“没有。”
随后将文件夹合上递还给沈翊,接过,小猫——晓玄也从沈翊的温暖怀里下来,走向一侧敞着门的屋内。
沈翊转过文件,看了眼,又瞥眼看了眼斜对面的瞿蓝心。
沈翊“可能对于画画的人来说,印象都不在脑子里。”
瞿蓝心被沈翊的话逗笑。
瞿蓝心“毕竟,我们都是用手来记忆的人。”
沈翊看向瞿蓝心,那谨慎的眼神,即后点点头。
瞿蓝心找来画板和绘画所用的工具,一张素描纸上,通过沈翊的句句描述进行绘画。
沈翊“美术教室里的阳光正好,打在他分明的眉毛,浓密的睫毛上。”
沈翊“像童话秘境里草茵上斑驳的树荫。”
听着沈翊的句句说着任晓玄日记内容,绘画着的瞿蓝心表情有些动容,强忍着表情,和那酸楚感受。沈翊说完一句,转头看眼瞿蓝心,是否有异常的举动或者表情。
因为这是綦婳要让沈翊观察的对象,所以沈翊也不敢怠慢。
发现瞿蓝心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沈翊继续低头看着文件内容念道。
沈翊“画着画着,他就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他一定很热爱画画。”
随着沈翊的句句念述,那张画像渐渐在瞿蓝心的笔下画出。
沈翊“我想代替阳光和雨水,吻上你的鼻峰。你打完球,不管不顾地跑到水龙头下洗脸,冲湿了每一寸发丝……”
沈翊每念一句,都使瞿蓝心心事加重,还不时在沈翊不注意的情况下叹口气。
笔笔绘动,条条丝线绘出......
沈翊“我们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瞿蓝心终是想了许久,脑中时不时幻想出是任晓玄在她身旁念着自己写的日记给自己听。最终,她终是违背了,画出了另一张人脸。
这是瞿蓝心通过描述,画出的另一张符合描述的脸。
描述完毕,画像也随之完成。沈翊将文件放在对面桌上,瞿蓝心取下画,看了眼无误后递给沈翊。沈翊接过,看眼后,表情一惊。
沈翊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看文件找到倒数几张,以自己画的与瞿蓝心画的进行对比,简直是差不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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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蓝心“我们那个时候美术组是不分年级的,大家都在一块儿画。但那个男孩,我真的没什么印象。”
沈翊安置好手提包,从外套内侧口袋内取出一张写满人名的纸。
沈翊“那这些名字你有印象吗?”
说后展开写满名字的纸递给瞿蓝心,瞿蓝心接过,大致上下浏览一遍。
瞿蓝心“都是当年美术组的,有和晓玄一样是高一的,也有跟我一样是高三的。我们现在还经常在一块儿聚会什么的。”
听到瞿蓝心这么一提,沈翊好似想到什么,脚步缓慢停下。瞿蓝心意识到,停步将注意力转移到不在注意力的沈翊身上。
瞿蓝心“怎么了?”
沈翊思索不久,转身看向瞿蓝心道。
沈翊“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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