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蒋小飞忽然就对这个女生产生了兴趣。如果换做是男生，他顶多惊讶一下，但对方是个女生，这就不得不让人好奇了。
与蒋小飞的惊奇不同，陈岚看向霍书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他见过程思缈，也隐约知道霍书宴对她的不一般。但是，外貌不占优势也就罢了，居然连武力值也不如对方吗？！
霍书宴也很郁闷啊，他还从没遇到过这样非同一般的女生。要是被比他高、比他壮、功夫也比他强的男生说弱，那无可厚非。关键是，说他弱的是一个女生，而且长得也不高、不壮，看起来甚至有些纤瘦！
“我感觉今后面对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我真的那么弱吗？我是不是该报个武术班或者拳击班什么的？”他头一次感到如此迷茫。
蒋小飞耸了耸肩，并不能感同身受。“或许吧？不过你确实得提升自己的打架能力，至少得让她对你改观。话说什么时候能介绍她给我认识认识？我……靠！你丫的找揍吗？！”
陈岚一巴掌拍开蒋小飞，也没理会他的愤怒和挑衅，语重心长地对好友道：“我觉得你没必要太在意这个。你不是还有优势吗？好好发扬你的优势就可以了。”武力值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升的，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还不如好好把握优势呢！
“你是说学习吗？”霍书宴想了想，觉得也只有在学习上能够让程思缈另眼相看了。“你说的对。我先上教室了，有什么事儿我们之后再说。”他决定给程思缈量身编写一些题目，让她更快地提高自己的成绩。这样一来，说不定她就能忽略自己在武力值上“弱”的事情！
想到便这么做，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人就已经跑出了宿舍。
蒋小飞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即才想到他还没给自己答复呢！“喂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跑出走廊一看，哪里还有霍书宴的身影。再来到栏杆那儿往下瞧，好家伙，人已经跑到操场上了！
“卧槽！这TM是五楼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霍书宴可不管他如何震惊，他现在只想着快点来到教室编题，以学习上的强来转变武力上的弱！
另一边，程思缈像往常一样拿出习题册来写。解题解到一半，鼻头却莫名有些痒。
“阿嚏！”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同桌的谢丝丝条件反射一抖，书桌因为她突然的用力发出“嘎”的一声，尖利的响动引得班上怨声一片。程思缈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操！搞什么！？老子听歌听得好好的，差点儿没被吓死！”后头的男生是个暴脾气，被打扰后当即就猛地朝谢丝丝的椅子踢了一脚，语气更是恶声恶气的。
“抱、抱歉！”这一脚的力道相当大，震得她很不舒服，整个人也差点儿扑到桌子上。
其他人见状，大都默不作声做壁上观，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
好在哪男生骂骂咧咧发了一通脾气就不再多做什么了。谢丝丝缓缓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默默给程思缈记了一笔。要不是她无缘无故打喷嚏，她也不会吓得推动桌子，之后也就不会挨踢挨骂了！
程思缈余光瞥见了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但猜也清楚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这样欺软怕硬、胆小懦弱的家伙，程思缈是相当看不上的。
隔壁第三组的王佳欣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很是遗憾被骂的人不是程思缈这个贱·人。不过没关系，不用多久，她就会得到应有的教训！
高中的晚自习有三节，到九点五十分才会结束。程思缈下课后不会着急回宿舍，一般会呆到十点四十才离开。
今天也是一样，在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后，她依然坐在座位上学习。但，今天也有些不一样。
书和笔都被同班的一个女生抽走了，在程思缈抬头看过去时，开口道：“不好意思，跟我去个地方吧，有事情想跟你说。”她脸上挂着微笑，语气称得上温柔。
“好啊。”程思缈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对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如此果断。当然，这并未让她的计划改变。女生在确认她会跟上来后，转身就往外面走。
程思缈在踏进厕所的一瞬间，身后的门就被“嘭”的一声关上了。
“你的胆子挺大嘛，居然真的跟了过来。”厕所里除了她和那个女生之外，还有另外四个女生，说话的那人正是前不久跟她有过节的王佳欣。
“哼！这才几天啊，心就比天高了！怕不是忘了之前怎么被我们教训的！”带她过来的那个女生冷笑道，面上是说不出的讥讽。
程思缈抬手捂住了鼻子，嫌恶道：“厕所本来就味儿大，没想到你们更臭！啧，真是熏死人了。”
对方完全没有惊惧害怕的表现，反而淡定得不行，甚至还有心情嘲讽她们！王佳欣立时火冒三丈，指着程思缈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打！MD，今天非得给她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其他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命令”一下，便个个狰狞着面孔对程思缈拳打脚踢！
吴晓敏从小就喜欢欺负人，只要她不喜欢的小朋友或者同学，她就会去骂她、打她。看到对方哭得鼻涕横流、害怕地躲开她，吴晓敏便会觉得很开心、很痛快！
她似乎从孕育开始就是一个恶人，在胎中将自己的姐妹杀死吞噬，长大后又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心怀恶意。幼儿园时，她把一个小朋友从滑梯上推下去，差点儿让小朋友摔成重伤。小学时，她因为不喜欢同桌，时常会扇她巴掌、拧她耳朵……直到后来那位同学告诉了家长，家长找来学校，吴晓敏才被老师训斥，赔了一些钱。
再长大一些，她慢慢意识到自己外貌的无害性。对人便总带着一丝纯良的笑意，等到目标上钩时，再原形毕露。利用这一优势，她几乎从不失手。这一次，她也理所当然的觉得会达成所愿。
但，结果却与她所想的背道而驰。
五个女生团团将程思缈包围，张牙舞爪地要打得对方痛哭求饶！可是，她们的手和脚还没碰到她，自己脸上的某一处就忽然痛了起来！
程思缈压根不惧她们。人数多又怎样？她照样不费吹灰就打得她们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人，现在已经哀嚎着趴在地上，或捂着肚子或捂着脸，王佳欣跟吴晓敏更是全身都缩了起来，明显比其他人更痛苦。
“这次算是给你们一个警告，要是再有下次，呵！”程思缈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趴在地上几人齐齐抖了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已经开始畏惧。
放完话程思缈立即转身走了，这地方实在是味儿太大，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教室的灯还亮着，她还没走到门口就敏锐地发现里面有人。难道那些人还有同伙？她微蹙着眉，戒备地一步步靠近。
走到前门时不动声色地往里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位置旁，眉眼低垂着，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在等待某个人。冷色调的LED灯打在他英俊的脸上，莫名给人一种静谧、温暖的感觉。
心脏蓦地跳动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惊扰了。
对方看到她进来，脸上扬起了熟悉的笑容：“看来我猜对了，你确实没回去。”
程思缈挑了一下眉，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温度：“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下次月考不是很快又要到了吗？我给你编写了一些有大概率会考的题型，还有一些辅导书，是根据我们班和你目前的学习情况给你推荐的。当然，买不买还是你说了算。”他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神色坦然地说道。
一股异样的、无法形容的陌生感觉忽然涌上了程思缈心头，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害怕，尽管有些不自在，却不会想着驱赶和排斥。
“谢谢。”程思缈接过了他手中的笔记本，认真地说道。
霍书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果然付出还是有收获的，他愉快地想道。
气氛正好时，走廊外忽的传来一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程思缈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神情，变回了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霍书宴看到她这变化，心里隐隐有些失落，随即又蹙起了眉。
王佳欣等人，趴在厕所的地板上好一会儿，才忍着痛慢慢爬起来。这地方又臭又脏，她们可不想在这儿多呆一秒。所以，即便身上还锥心刺骨的疼，她们还是强忍着站起身来。
“那婊·子下手可真狠！嘶！”吴晓敏小声抱怨了一句，并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也不敢太过大声，谁知道她有没有走远呢！？要是突然杀个回马枪，那她今晚估计就得在厕所度过了。
“操！要不要跟老师告状？就说程思缈把我们打了！”
“跟老师告状？亏你想得出来！她一个打我们五个？谁信啊！而且她之前的事情老师们大都是知道的，他们只会先入为主地把她当成弱势的一方和苦主，谁TM站我们这边啊！？”王佳欣鄙夷地瞪了说话的女生一眼，觉得这人实在是蠢透了。
对方又岂是能忍气吞声的？不服气道：“怎么不会？你不是成绩好吗？好学生说的话，老师们怎么会不信呢！？”说到后面，那人直接讽刺起来，哪里还有之前“同仇敌忾”的样子。
“你TM想找死吗？！”
“我怕你啊！？”
眼见着两人要撕起来，吴晓敏烦躁地喊道：“行了！要打到外面打去，别挡道！”
被她这么一说，两人立即把“炮火”转移到她身上。本来也不是多么牢固的关系，再加上在程思缈那儿受了憋屈，随便一点，火气就“噌噌”上来了！
理智瞬间被燃烧殆尽。她们也不管身处何处，也不管身上的伤还痛着，直接伸手去抓对方、扇对方巴掌！先是三人扭打，之后另外两人也被波及。像个疯婆子似的厮打一番后，五人才痛得受不了停下。
然而，身上的痛苦和被程思缈打的屈辱还不是让她们最难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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