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带着铃瞬移到研究所时,所长正坐在办公桌前忙得不可开交,恍然抬眼瞧见这两人突然出现,吓得浑身一哆嗦。
所长拍了拍胸口,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气急败坏,
“进来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我这老头迟早被你俩吓出心脏病。”
铃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
“事出紧急,就忘了打电话通知您了。”
所长吐出口气,
“今天一大早给你打电话电话不接,发短信短信不回,现在就这一会忙得没时间,你又带着你的人催命一样赶着来!”
所长絮絮叨叨地骂了她一通,才来得及问,
“说吧,有什么新发现?”
“没什么大事。”
铃抖抖手里的名单,借着光线大概数了数,
“就是想问,一般像学校这种单位机构,按照规定是以Prey数量来派遣保护员的吧。”
“……所以?”
铃淡淡问,
“正常情况下应该多少人对应一个保护员来着?”
“小祖宗你究竟想说什么,我这边现在很忙!”
“我今天见了受害者家属。”
铃将名单扔到桌上,
“光受害者家属认识的校内的Prey就有超过四十多个,然而整个稷下大学只有一个保护员。”
“所长,这作何解释?”
闻言,所长本想说些什么却顿住了,登时从椅子上站起身,绕到前面来拿起名单迅速翻看,声音变得严肃,
“四十多个?”
铃说,
“从受害者家属那里写的名单,每个都有名字,而且还有可能不算在内的。在学校里甚至有Prey自发组织的社团——稷下学院的保护员没有向上汇报过吗?”
“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所长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我亲自去处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将会是研究所的失职。”
铃正欲起身,“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不,你直接回实验室。”
所长站起身来匆匆走出办公室,
“带上你的发现,那里还有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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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回到实验室时,在那群Prey专员眼里却像是自带BGM出场的反派。
其实她没有让澜带着她直接瞬移进实验室已经算是尽量低调的出现,然而从跨进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她窃窃私语。
“又是她,上面不是说她精神不正常已经放了她的假么,怎么还来?”
“诶诶,那就是她的Guardian么?蛮帅的哈。”
“花痴也要用对地方好么?所谓的Guardian前身还不是Cannibal,帅有什么用,还不是吃过Prey。”
“就是,一个和Cannibal勾结,以此保全自己性命的Prey而已。”
铃都能把这些话听进耳里,更别说身为英灵的澜那异于常人的感官能听得更加真切。
她见澜攥紧了拳,气势汹汹地几欲上前,她一语不发地拦下他,然后毫不顾忌地当着众人的面,将澜拉过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很难得地笑了,
“乖,当没听见。”
正当她带着澜打算不予计较地直接走开时,那些人以为她是被戳中了痛处不敢反驳,又变本加厉道,
“所以她身边的Cannibal凭什么保护她?”
“谁知道呢,说不定背地里干了不少腌臜事.....”
“啪——”
“!!”
清脆悦耳的掌掴声响彻整个实验大厅,包括那个被扇了耳光的Prey在内的所有人纷纷侧目,怔愣在铃极其嚣张到动手打了人的恍惚中。
而这时铃已经收回了手,冷冷道,
“有本事让研究所直接辞了我,单凭一张嘴就想诋毁我和我的Guradian,你们也配?”
还没等那群人想做出点什么反应,澜就已经站到了铃面前,Guradian毕竟是英灵,且他的前身还是Cannibal,就这么往这些人面前一站都吓得他们浑身发抖,更别说叫嚣着要讨什么说法,一个个噤了声,都不敢再说话。
铃虽然走在Cannibal和Prey对立的最前沿,理论上她就是Prey们的保护伞,但事实如此,她和Prey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用非常差劲来形容。
从她从事这份行业开始,每次结案夹子里都能带着几份Prey的投诉函,包括且不限于投诉她因为拥有自己的Guardian而不能与受害者体会到对等的恐慌。
在Prey眼里,她根本没有资格说自己与他们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