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楚靠着秦兰的耳侧,呢喃着些什么,因为声音太过细小,使得她不曾听到他的言语。
“好~大~”我不经意抬了头,好不巧一大物缓缓罩了下来,我细数着这物是个什么东西,直到了眼前我才看得,它是一只蜘蛛,那身体更是能遮天蔽日的。
不消半响功夫秦兰与楚飞天被那大物喷吐的丝层层包裹住了,接着那大物拉着他们向老巢而去。我急忙掏出枪来,连开了几枪,但好像我的攻击对于那物而言是不受用的。
“鬼东西,还我楚来。”我寻来一个微有点粗壮些的树枝,钩住了包裹楚与秦兰的丝球,想着和那物力搏一翻,耐何我力气不足,反被它拖了起来,随它的丝路来来回回的晃悠。
那物突然挣扎起来,我又是被摇晃着掉了下来。原来是颜芜,用飞针刺破了蜘蛛的眼睛,使它乱了手脚。秦兰撕开丝网,站了起来。又是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粉沫样的东西来,撒向那大物,那大物来回滚动几下,便化作了一滩白水。
那水又聚成一个圆球,球在圆台上转了几周,竟滚到了后头的潭里。那潭里头的水神奇的滚动起来,慢慢的,有一朵晶莹剔透的水晶莲花破水而出,好不惊艳,见着亦无不叹奇的。
只见那秦兰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莲花,手里头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有匕首,她挥刀砍掉那莲,又将那花护在心口,好不欢喜。
突的天摇地动,潭里头轰隆闷响,我等感觉不好,架起楚便往外逃去,可我等又何其的渺小,未走得几步,又被水卷了回去,一会子的功夫我们都被冲散了。
“远方,远方!”颜芜踏着水,寻着我那眼汪汪的,也不知道是水呢,还是眼泪。
“爷,命大得很,战场上几翻生死,也都还活着,这次我们不会怎么样的。”我拉着颜芜的手,心里没有底,却说着宽慰她的话。
“我信你!”她擦了擦蹦上她脸的水渍,予我的是一脸的傻笑。
“放心,我不会丟下你的!”我脱下我的衣服,扯成条,拧成一股绳,将我与她绑在了一起,如若我们是死,也是在一块的了。
又是一股子水向我们冲了过来,那水流来得急,转眼的功夫,便卷着我们掉下了瀑布,我掉到了潭里,没了记忆。
我好像睡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好像觉得这苍天大地上,就只有我自己了,我站在荒芜的上顶上尽享孤独。我做了好多的梦,梦里有个带着面具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推进了寒潭里,我无一可攀之物,只得享着刺骨的冰冷。
我恍惚醒来,睁眼便是夜色笼罩,四周都是虫儿细细的响。还未入夏,我混身湿透却未感觉有任何的冷暖。颜芜喝了几口水,又将我拖着背了起来,我动不得,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行得不见归路,颜芜可是累惨了,将我放下,爬到石崖高处,怀里掏出个短笛,普了首我没听过的曲子。那林子深处,窜出一匹匹狼来,我自是讶然的看着她,想着那日她被狼群围攻的样子,心下明了那日不过是她的苦肉计罢了。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颜芜给我喂了口水喝,扯来藤条,编织了一翻,成了个床的样子。我躺了上去,她又唤来狼崽拉着我走。
不知行了多久,我们终于寻道了个破旧的老屋子,将我安排好了,颜芜给我喂了颗白色的药丸,便又迷迷睡了过去。
“远方~远方~”听得有人叫我,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睁开了眼。那晃晃灯烛下,一女人一边摇着我的身子,一头泪珠滚落,我愣愣的盯着她瞧,半响才识得那人是颜芜。
“你若再晃我定把我骨头晃散架了不可。”我苦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仿佛这等事我常与她做一般,是那样的浑然天成。
“我还以为…以为。”颜芜越说越是哽咽,最后只是趴到了我的怀里,我轻抚着她的背,这一刻世界只有我们两个。
“以为我活不成了是不?都说了,爷命大得很呢。”这般境地,我也只得自嘲。这里虽是破屋烂檐的,我想假以时日我厌弃那繁华市井,这地也未尝不是一片静土。
脸颊浸了泪水,突的火辣辣的疼,挣着起来,走到镜子旁一照,着实下了我一跳,我的左边脸颊上,一大块生了疮,并且已经腐烂。
“我的脸这是怎么了?”以往的风流气神不在,我反到有些自卑起来。
“想是那连山那女尸传给你的。”身后的颜芜看着镜中的我,到是没有丝毫嫌弃之意,我便也不去在乎那么多了。
“楚他们可有消息?”睡了许久,我都这般了,想来楚那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恰好的是他那头还有个秦兰。
“没有。”颜芜说完,又是去帮我弄些吃食,又是熬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