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揽一春华

　　我在南城算是安定了下来，可是我现在有能力过好日子时，父亲母亲却已经不在，只留得往事一幕幕。我叫人去老家接了祖母，那边来信说她今日便会到府上。

　　“老太太来了，老太太来了“老太太还没进屋来，陆府便炸开了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迎接着老太太，

　　我站在门口，姚望街头，那头行来一辆马车，马车的前头小跑着一位小斯，那小斯跑到我跟前回道，“爷，老太太来了。“

　　“辛苦了，快些回去歇歇吧。“那小斯满头的汗水，却笑意连连。

　　待马车停稳，那车上先下来一个女子，那女子的身形像极了沈春华，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阵抽颤。但待看到她的脸时，她果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模样，我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愁畅，那种愁畅始终不得解脱。

　　“远方啊，我的远方！“老太太一钻出轿子门，见着我她泪便用了出来，我晓得女人是个何其感性的动物，也不再说任何煽情的话来。

　　“好了，都过去了。“我为老太太拭去泪水，温声安慰着她，她身后的那个女人到是总盯着我瞧。

　　“她叫颜无，她曾救过我的命。“老太太见我瞧见了颜无，她止住了哭泣，连忙介绍到。

　　“我叫陆远方！“我冲颜无点头微笑，她亦回礼与我，方才没有注意，现在我与颜无靠得近了才闻得，她身上有股子草药味。

　　“走我们进屋去。“一群丫头领着老太太，去了她的房间里头，而我也还有要忙的，无暇顾及她，直至夜晚才又得碰面一起吃饭。

　　“远方呀，你也不小了，别人像你这个年纪的早就有几个孩儿了。“老太太本是在吃饭的，吃着吃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使我猝不及防，我只得埋着头，自顾吃着。

　　“你看颜无怎么样？她与我相处了不少日子，她定是不错的。“老太太将我的手与颜无的手放到一起，她一来就操心着我的终身大事，也许年几大，手里要拿捏点事，心里头才安着点。

　　“老太太，我有心上之人了。“我将我的手抽开，着实不想她干涉我的个人感情。

　　“你是说的那个雪儿吗？就算你再喜欢她，她孕的孩子能好吗？“老太太见着雪儿呆傻，也不问她为何呆傻，只认定她不好，她养的孩儿也是不好的。

　　“老太太，不管旁人如何看她，我喜欢她是不会变的。“老太太既然认定我喜欢的是雪儿，那我便承认，省得我说出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她更得要我娶了别人。

　　“老太太，你好生休息吧，孙儿还有事要做。“这顿饭注定不欢而散，我再看得那个叫颜无的一眼，便离开这个使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听闻花月坊来了个绝美舞姬，你要不要去瞧瞧。“我勾住楚的肩，说得诱惑，话说绝美二字除了柳絮，我再没有见过那个能极她的。

　　“你是酒虫痒了吧？“楚瞧着我，无奈摇头浅笑，不亏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还是他懂我。

　　听说那花月坊生意萧条，像是已经开不下去了。后来来了个名为如兰的舞娘，之后便日日爆满，那些人只求得能和如兰见上一面。

　　花月坊果真比想象中的，还要热闹几分，原本我们是挤不进去的，只是那看门的小丫头看楚看得痴，我略施小计，她便将我和楚偷带进去了。

　　花月坊的里头，可真是连个坐的位都没有，我和楚要来一壶酒，就地坐在楼梯子上了，看热闹嘛，也就图个热闹也就罢了。

　　“来了，她来了！“有人高喊一声，众人便奇迹的安静下来，通通瞧向，从阁间里出来的姑凉。那姑凉果真是不同的，穿的也不是寻常别人跳舞用的衣裙，到像是西方那边的人，穿来跳舞的。这些人来，我想也是瞧个稀奇。

　　那女人用面纱遮面，很是神秘，我瞧着那女人那双眼睛，到是很是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瞧过。

　　舞台上那女人跳得热情激烈，也难怪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会喜欢。

　　“怎么样？可还好？好的话，兄弟我给你抢过来做媳妇怎么样？“瞧着楚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女人，既然都带他来了，我便好人做到底。

　　“不，我喜欢安静些的。“他凝神敛目，抢过我的酒去喝，他这个样子明明再说谎，我只得笑而不语。

　　舞毕，那如兰将面纱扯下，我才瞧得，那女人是许久未见的秦兰。我将秦忠处死，秦家被抄，她们自是走的走散的散，她沦到这里卖笑，说起来和我还真脱不了干系。

　　“陆将军可还记得我？“不曾想她到了，我们边，因没有位置，我只得站起来。

　　“秦兰，“我向她点头微笑，她像是对我没有任何怨言。

　　“你放心自古成王败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看透了我的心事朝我说道，一边又引我和楚到了雅间。

　　“你...是来瞧我的吗？“秦兰瞧着楚说话，我到是不知道，她们居然认得，看起来还有故事。

　　“我是来陪远方喝酒的。“楚扭过头，不去瞧秦兰，她们到是不理对方，在我看来，却像极了正在闹别扭的夫妻俩。

　　“行了，我不用你陪我喝酒了！“我自顾提着壶酒出去了，给他们留下空间，更叹息楚有个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