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侧的宁七对电脑里传过来的声音并不意外,轻笑着打开电脑,仍然按着自己的看过的剧情向下想。
池非迟是恋爱之前一定要做完所有准备和调查工作的人,确定合适了才在一起。她反倒是正好相反,一切凭感觉,感觉到了可以谈了接触多了,她才会考虑费心思互相改变和提升,磨合性格和习惯这方面。
毕竟池非迟人生已经到了稳定期,有着足够充裕的时间寻找一个人。
而她还在上升期,既没办法稳定自己的身份、地位、社会价值,也没有时间去寻找或者磨合。抱着玩的心态谈恋爱那还不简单,难的是找到能陪伴彼此走到最后的人。
所以心理年龄和阅历决定池非迟想的是以后不要孤苦伶仃,是红黑对决以后平静下来的日子;
她想的是自己的现在和未来。还没有到寻觅终身伴侣,锦上添花的阶段。
在她看来,“以后”和“未来”是不一样的。以后是可预见的、长期稳定的,而未来还有无限光明,她可以暂时舍弃一些东西……而且也未必是舍弃,她或许可以换个思路?比如……
宁七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细想,重新把目光落在电脑上,把最近事件的复盘发给池非迟。她不能在事件发生之前给池非迟什么提示,也不会在事件发生时干扰池非迟的判断和行为,但她可以在事件彻底结束后把整个事件用上帝视角复盘一遍,这对池非迟掌控全局还是大有裨益的。
当然也是对她自己的能力的一种锻炼提升,因为她也会从不同角度参与到这个世界,自然也会有完全不同的体验。每每到这种时候她才会有一种感觉——她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她习惯了这个三次元的画风,但并不意味着她面对这个世界不会觉得跳戏。
所以她和池非迟的关系并不是通俗的朋友情谊,很多时候更是一种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同类、从精神上相连的感觉,就像每次即使没有见到对方,也可以立刻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宁七敛起笑意翻看着一个冗长的文档,目光定格在其中一行。
剧场版:《战栗的乐谱》
宁七一下一下敲着笔记本的键盘,看着文本里跳出来一行又一行的空格。
这一段连环杀人案说实话还是很危险的,但是对池哥来说,这种难得的危险反而是值得愉快的事,她不知道因果让不让她干涉,不过她是不太想干涉了,只有一点是她想去走一趟的。
当然,看戏是必须看的,爆炸案耶,不看白不看。
艺术就是爆炸,她也想看烟花。
这叫欣赏艺术。
等一切准备好后,池非迟也陪着红方解决了两个案件,又去黑方跑了一趟抓叛徒。
等池非迟再见到宁七已经是在新落成的堂本音乐厅。帮秋庭怜子找到律师,应付完警方的问题,池非迟转身看向走进来的一群人。
宁七带着灰原哀,后面小田切敏也带着柯南一帮人。
池非迟点了头算作打招呼,弯腰问灰原哀。“要跟我们一起去演出厅看堂本一挥先生,还是跟着柯南他们去参观?”
灰原哀看也没看,一直抓着宁七的手,打了个哈欠。“当然是去看看堂本学院的创始人。”
秋庭怜子被两个冷漠脸逗笑了,和宁七对视一眼,看她无奈一笑。
“走吧,带你们去演出厅。”
……
演出厅内,一群人正站在巨大的管风琴前说话,秋庭怜子向满头白发的堂本一挥打了个招呼就去化妆了,堂本一挥亲切地向小田切打招呼。“小田切会长,你来了啊?”
小田切敏也笑着应声。“那我介绍一下吧,这位是……”
堂本一挥视线落在池非迟身上。“池家少爷,我们在铃木家的宴会上也见过,犬子弦也,也是见过的。”
和堂本弦也握手后,池非迟也介绍了灰原哀。“这是舍妹灰原哀。”
“我叫灰原哀,请多多指教。”
堂本一挥把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宁七身上。“这位年轻的小姐就是其中之一吧?”
小田切敏也笑得眼睛弯起来,自豪都藏在眼角里。“这位是宁七小姐。”
宁七也没有越过斜前方的池非迟,笑着福了福身子。“您好,我是宁七。”
小田切敏也早就告诉她,堂本一挥想要见一见H和Q。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Q在词曲作界已经成了和H齐名的人物,并称为THK双璧。Q虽然单曲质量并不全能达到H的水平,但数量和类型足够多,让Q的名号也红遍境内,甚至在境外也有一定的名气。
堂本一挥明显非常高兴,只是碍于还要继续介绍其他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将自己这边的人一个一个介绍过去。
非赤听得无聊,从池非迟袖口悄悄探头,看向宁七。宁七保持着原封不动的微笑装作不经意间稍微向后退了一步。
非赤立刻倏地一下就窜上了旁边的钢琴,扭动着身体戳了一下琴键。
只不过只想偷偷自娱自乐一下的非赤没想到这架钢琴在这样空旷的专业演出厅里声音这么大,停了一下发现挽救不了了,干脆地放飞自我,抽搐一样弹奏了一下《非赤》那首曲子。
堂本一挥愣了一下,立刻拦住旁边想要过去的人,认真听非赤弹琴。
非赤被一群人火热的眼神盯得十分不自在,弹完了前面一部分脑袋卡壳就忘了谱。“主人,后面的谱是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看着那边一群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它非赤更奇怪了。
非赤:……难道它把气氛弄得有点尴尬了?
“真意外呢!没想到你们身边的一条小蛇都这么有音乐天赋,这好像不仅仅是一节旋律——这首歌有名字吗?”堂本一挥惊艳地抚摸着下巴走过去。
“这是羽贺响辅用非赤弹出来的旋律作的一首曲子,曲名就叫非赤。”
“原来是羽贺啊——那就难怪了。”堂本一挥一脸惊叹地看着被池非迟拎起来的非赤,并愉快地表示了想收徒的意愿。
池非迟:……不,不可能。
他怎么又有了奇怪的直觉——感觉这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被翘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