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披彩凤双飞翼，乐偕并蒂连理枝。
张小凡和鬼厉的婚礼很简单，除了碧瑶和曾书书没有告诉其他人。这是张小凡自己主动要求的，意思是不想太过于张扬，日子是他和鬼厉的，不想劳烦其他人，鬼厉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夜晚红烛摇曳，张小凡与鬼厉坐在大红喜床上相互依存。张小凡被鬼厉搂着，头抵在鬼厉的一只肩膀上。
看着这些天他们布置的一切——红色的被子，大红的窗花，耀眼的红绸。张小凡满心满眼除了幸福，再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现在的自己。
他道：“我觉得现在好不真实，鬼厉。”不敢相信，从今以后，他就重新有一个家了。
“……”心仪之人却没有说话，沉默很久。
“鬼厉？”张小凡不解的看着他。
“我没事。”鬼厉勾起一个微笑，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水，道：“我只是在想，按规矩，我们是不是还得喝上一杯交杯酒？”
“你瞧我这个记性。”张小凡拍脑门，然后离开鬼厉的怀抱，屁颠屁颠的跑到桌子边上，倒满两杯白酒。
“这可是上好的杜鹃酒，是碧瑶姐姐和曾书书那家伙好不容易弄来的，鬼厉，我们……”
张小凡一边说，脸上洋溢的都是愉悦的笑容。在倒满交杯酒的时候，他是张小凡，是那个开开心心的张小凡，等待着和爱人相守一生的张小凡。
可等他端起酒杯，转身，被一剑穿透了胸膛的时候，一切便再也回不去了。
杜鹃酒杯应声掉落在地，透明的酒水撒了一地，洒溅成一朵凄厉的花，酒香扑满整个红色的洞房屋。
“为——为什么？”张小凡看了看没入心口上的剑，又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鬼厉。
太冷漠了，冷漠到不像是他的鬼厉。
——又或者说，恍然间他发现，鬼厉从未属于过他。
“你知道，魔教副宗主的故事吗？”
天地万物，自有神魔两派，而自古正邪不两立，神魔两族战了百年。
而造化弄人，百年前，神界出了一桩连凡世都知道的丑闻，那就是神族大祭司百里屠苏，违背神族戒律，与魔教副宗主相爱，最后被天尊天帝剥去大祭司一职，剃去一身仙骨。
可悲可叹。
后来，百里屠苏被那位魔教副宗主带回魔族狐岐山，却一直重伤不醒，唯独要以九嶷山九尾狐的狐狸心入药，才可有回转的余地。
鬼厉看着张小凡：“魔教的副宗主，叫鬼厉。”
剑刺入肉体，好像一点都疼，却感觉哪里都疼，疼的蚀骨噬心，痛不欲生：“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初遇时的重伤是假，是鬼厉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只是为了能让他张小凡上钩。
——什么失踪的朋友，也都是为了留在张小凡身边而找的荒唐理由。
可笑，太可笑了。
张小凡笑着笑着，就流下来泪：“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鬼厉，我算什么？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