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厉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有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给张小凡抱了很长时间。
已是深夜，周围只能听见杂虫‘吱吱’的声音，和张小凡不间断的哭泣。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许是张小凡哭累了，身体不再如初时般颤抖，鬼厉才渐渐从张小凡的身后抬起双手。
他本想试着先让张小凡抬起头，但仔细一想，手转变了轨迹，一手把张小凡搂的更紧，一手轻抚张小凡的头发，连声音都是轻柔的：“别哭了，小凡。”
也是哭够了，张小凡彻底歇了声，从鬼厉的肩膀上抬起头，眼眶比之前更红，估计之后要肿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张小凡就像不会累，眼神和黏在鬼厉脸上似的。
鬼厉一时间产生一种被红眼白兔子一直盯着看的错觉。
少了张小凡的哭声，周遭安静很多，在持续了数十秒的非静止画面后，张小凡拉起鬼厉的胳膊：“先别在这里站着了。”
把人拉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你的伤还没好，需要慢慢恢复，怎么跑过来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小凡虽担心，但更多的是心里边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不言而喻。
——鬼厉欠他一个解释。
“我来，向你道歉。”
“你知道的鬼厉，我没怪过你，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原因。”
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不告而别非要去雪神山拿还魂草。
——为什么当听到还魂草被还给山神时是那样的反应。
他伤心欲绝是真，从未怪过鬼厉也是真，但他必须得到一个理由。
张小凡的眼睛果不其然微肿起来，但丝毫遮挡不住他坚定的神色。
如此，鬼厉抿唇，这对他来说好像是件特别难解释的事情，他在好好斟酌自己的说辞。
张小凡便等啊，一点也不着急，只要鬼厉愿意说，他就一定耐心听，民间的话本他多多少少随曾书书看过一点，知道不少缠绵恩爱的故事最后都是误会和阴差阳错造成的，他不想自己和鬼厉也变成这样。
所以，便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注定了鬼厉说什么张小凡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相信。张小凡已经是狐族的族长，但从自身本质上来说，他还只是个修炼不到千年，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小幼狐，按人世间的年龄来算，大概处于恋爱懵懂期，并不知分辨何为真，何为假。
杂虫禁声，似乎也在为等待鬼厉的话而准备着，周遭变的安静无嘈杂，张小凡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终于，鬼厉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向张小凡解释了一切。
鬼厉先问：“你知道还魂草的用处吗？”
张小凡不解的看向鬼厉——还魂草是雪神山的圣物，有‘医死人、药白骨’的奇效，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他们同时也知道，正因为还魂草稀少，得来不易，才一直受到山神的历代守护。想要还魂草，要不你能有个打动山神的感人肺腑的故事，让山神心甘情愿把东西给你，要不你就有足够的本事去打败山神，不然只会连自己的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可是，这和你非要拿还魂草有什么关系？是你找到你朋友，他受重伤了？还是......”张小凡突然拉着鬼厉，抬起胳膊这看看，那看看，寻思这人也没有看上起重伤不治的样子啊。
鬼厉被张小凡一惊一乍的动作引的发笑，在张小凡一脸纠结的时候，把这只担惊受怕的小狐狸拉到自己怀中，轻声安慰：“别找了，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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