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不知道你的心意,现在我都懂了。”
望着璇玑的样子,他的心口一痛,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禹司凤想起那年,他们在离泽宫重逢的那一刻,其他人都对着他拱手作揖,只有她站在人群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一眼千年。
宛如离泽宫白日的大海,表面平静无波,在海之深处,实则波涛暗涌。
苦海无边,原来是思念。
“璇玑,别哭。”
禹司凤想要去拉开她的手,她却不让。摸到她湿漉漉的手,他整个人都慌了。坐在床边,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抱,紧紧把她的头按在胸前。
他一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小心翼翼地道:“对不起,你是认为我与那蛇妖...…”
“禹司凤,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她带着哭腔地哀求着。
“可是我不说清楚的话,我怕哪天我会失去你。”他的眼眶也红了,双手扶住她头的两侧,认真地说道。
“那天我知道你要来,就一直在等着。她扮了你从前的样子,又用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可你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会我就死心了,但你走了我也就让她走了。”
璇玑把他胸口的衣衫哭得都湿透了,他的心酸涩到发涨。
“后来我想她帮了我几次,就遣人送了颗碧鹫丸给她,算是扯平了,后面就没有再让她来。”
这大概是禹司凤一生之中最慌乱的时刻,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他终于拉开了璇玑的手,看着她哭红了双眼,娇软柔弱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赶忙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再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我若知道你会情人咒发,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气你。”
璇玑微微睁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清雅如画。她一咬牙,推开他,“你又何苦再去寻我?你明明都有了婚约。”
禹司凤一下又急了,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掰开来,用指腹一点点地摩挲。
“那会我想着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和谁在一起就都没有关系了。后来我又不想成婚了,我和爹说了,他生了气才会派你一个人去重渊,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
禹司凤一边说着,一边又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的面颊,长睫轻扫在她的肌肤之上,如蝶翼般轻盈。
“后来我又受了重伤,那婚约就不作数了,毕方族那边早就替公主另觅了良人。”
璇玑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别人不要你,才轮到我的么?”
禹司凤见她的样子缓和了不少,赶忙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之上,幽黑的眸子盯紧了她,幽幽地道:“自我那年在少阳说过要娶你,这心里面就都是你,再也没有人可以进来了。”
璇玑略一抬首,在他黝黑的双瞳之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心中一凛,长睫垂下,遮掩住心底情绪,一下又转过身去。
禹司凤自后面一下抱住她,手从她的腰间绕过,拉过她的手来,十指紧扣。
他把脸贴在她的颈项之间,柔声道:“从前你为我受的痛,让我一点点还你,我把我自己的心交在你手上了,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只是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情意。”
他的话如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她的心底,又慢慢汇入四肢百骸之间,整个人都变暖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