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年少时,禹司凤盼着自己早早长大,时间过得快一些。如今,又希望时间能慢一点,璇玑能留在少阳久一些。能时常见她,心中便已满足。
但他不知璇玑是如何想,那少女天真烂漫,毫无防备。他又暗自庆幸,这么早就遇见了她。
是夜,禹司凤在房中沐浴。身为少阳首徒,他吃穿住用自与他人不同,就连房间也比旁人大许多。
“司凤。”
他听到门外璇玑的声音,急忙披了一件里衣就起身。
“我一会自会过去,你怎么来了?”他伸手敲敲她的脑袋。
她探头张望他身后,“能进去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禹司凤转身走进去,给她倒了一杯三清茶。
璇玑坐在凳上,低头看着那抹明黄色。三清茶,桃露,松实,佛手。她知这少年生来讲究,非桃露不喝。心里突就恍恍惚惚,想起许多。
禹司凤凑过去,轻抚她如云乌发,直至发尾,又绕了一缕在指间,低声道:“璇玑,怎么了?”
璇玑一惊,茶液滴在指尖,有些烫。他抓住她柔荑,放在唇边轻吹。
少年的侧脸,近在她眼前,剑眉星目,青隽温雅。她只觉他的吐息比这茶水还要烫人,连耳根都红透。
“司凤,我的身子已大好,我和若玉商量了,过两日我们就要回离泽宫了。”
禹司凤顿了一下,转脸看她。璇玑螓首低垂,不敢回望。
禹司凤放开她的手,默默起身,转了过去。过了很久,他才道:“你会忘了我吗?”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哑起来,心口仿佛有什么抽痛着。身后一双手突然环抱上他腰,紧紧搂住。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这么亲近。
“不会的,司凤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
禹司凤衣衫单薄,璇玑的手也是微凉,紧贴在侧,他却觉得肌肤热了起来。忍不住回身抱起她,放在榻上。
漆黑秀发散开来,宛如一幅水墨画,衬得她面似新月般皎洁。见她耳垂红得仿佛要烧起来般,他低声轻笑,沉下身子,吻了上去。
璇玑的耳垂被他含在唇间,全身酥麻,忍不住轻叫了一声。他又沿着侧脸缓缓吻过来,用唇封住她的声音。
双唇纠缠间,禹司凤搂住她的腰将她身子翻转过来,贴在他身上。一支手按住她后颈,让她的脸更贴近他。他按得如此之紧,她的唇也不得不被逼迫着张了开来,迎接来自他唇舌的侵袭。
璇玑不知手该往那放,只得默默撑住他光洁的胸膛。他的吻如火般炙热,唇舌交缠在一起,连呼吸都彼此交融,她觉得腰间一麻,身子也软了下来。一双手撑不住,顺着敞开的衣领滑了下去。
禹司凤轻喘一声,终是放开了她。但璇玑的手已触到了他肋下,摸到那排圆圆的突起。
他起身抱住她,将她的手从衣间拿了出来,调整好呼吸,温柔地替她理着凌乱的衣衫。
璇玑微喘着气,伏在他胸前,低语道:“司凤,那是什么?”
禹司凤按住她脑袋,微微蹙眉,“是我娘亲家族那边的一种习俗,不过是装饰物罢了。”
璇玑喘息稍平,迷乱的眼渐渐清明,烛光下一双眸子闪亮着。
禹司凤抱紧她,轻轻叹息,“璇玑,等你再大点,我就娶了你好不好?好不好?”
璇玑没有回话,只是头垂得更低,他只当她是害羞了,嘴角一弯,无声地笑起来。
那晚,渡气,喝药都是在禹司凤房间,夜深了,他才舍得将璇玑送回去。
璇玑一直笑着目送他,待他走后,那笑竟慢慢收了,面上沉静得有些可怕。
“是他吗?”一个人从窗子外跳将进来,青色的离泽宫长袍。
“嗯。”璇玑点点头。
“我见他一直以礼相待,像个君子,以为又得想其他法子了。”若玉笑道:“璇玑,还是你厉害。”
她冷冷一笑,取出腰间黛色的传音铃,以咒唤响。
“宫主,我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