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赋在琴园看着古琴,阳光落下,他昂首仰望,觉得暖身,稍能驱散周围的寒冷。
只是他却觉得,这里,这个地方,甚至整个山脉,似乎少了什么。
一个人缓慢走来,他的缕衣在光照下显得薄透,仿佛从整个人穿过。
尧征来到他面前,看他气色如旧。虽然之前找了很多改变的方法,不过今天会不一样。
“白阳真君的传人找到了。”
琴赋呆滞的眼神终于恢复些许神采,不过他仍然沉默不说话。
尧征放缓呼吸,这对他来说也是令人振奋的事:“你和他最为熟络,我觉得应该你去找他回来。”
琴赋眼神闪动,不过终究沉默下来:“我已封琴不出山了。”
尧征眼色清冷,随后道:“那好,我来。”
静默的山脉上,孤寂的黄昏。
慕北一个人在山边石台,依石桌而坐,远远眺望山边。
他打坐憩息,一个黑色人影上山来找他,看他还担了两坛酒上来。
没想到周列会过来,这地方如果知道的话,确实不难找。
两坛酒放在桌上后,坐下来哉道:“你这地方,比我那好多了。”
“你挑的,肯定很适合你。”慕北说道。
周列看看他:“没想到,你对人不完全是敌意。”
慕北合眼道:“你想打,我随时会出手。”
周列摆了个舒服的姿态,斜靠下来:“要打随时可以打,今天来,是有个事情和你说。”
慕北看了他一阵:“什么事。”
周列远眺山边,呼吸调整过后:“白阳真君换人了。”
慕北眼瞳放大,随后恢复正常,看得明白他想说话,不过仍旧选择了沉默。
“他的传人找到了,玄霄山正在接他回山。”周列漫无目的地看着。
慕北默然一阵:“是个怎样的人。”
“别说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周列摇头晃脑一阵,随后稳下来看着他:“如果继承完整,及冠之前应该可以高过我们。”
纵然慕北再怎么淡漠,此刻也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周列掀开了酒坛,放了一个在他面前。
“你居然带这等凡俗之物过来。”慕北的眼光似乎跟着酒水变冷了。
“那你喝不喝。”周列问。
慕北看了看他,先拿起了酒饮下。
“就是,喝就喝,那么多话。”周列看慕北喝完后后重重放回酒坛在桌上,他拿起饮下几口后,慕北看来道:“那你以后准备,还打算追随他吗,新的白阳真君?”
周列看了他很久,似乎有不满,却只道:“有空我会去看看。”
他拿起酒来接着饮个不停,慕北觉得他虽然阴郁,却不至于苦闷,今个怎么看都有愁滋味。
慕北收回眼光,只看着眼前,不知周列饮了多少,只听他飘来了一句:“他死了,我们还活着。”
慕北回过神来,随后听到异响,再没了动静。
他侧目看过,眼前不见了周列,再看他已躺下睡着了。
推了推酒坛,晃了晃却已空了。
慕北摇摇头,看着黄昏落日对山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