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富察如吟哄食五石散伤了身体,需得好好静养才行。
最近天气开始热起来大概是服食过五石散的缘故,虽然体内的五石散在太医的精心治疗下慢慢消解,但皇帝依然有些耐不住热,还没入六月暑夏呢,皇帝便提议今年提前动身去圆明园里避暑。
皇帝或许是真的到了修身养性的时候,这一回身边一个小美人都没带。
只带了他们这些有孩子或是资历深厚的老人去圆明园伴驾。
安陵容心里怎么会不高兴,看皇帝那样,是不会闲的没事去招幸嫔妃,
说实在的,安陵容现在也是烦皇帝的紧。
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她都看的心里直害臊,还吃五石散,吃的浑身一股的老人味,要不是他是皇帝周身有人伺候,得被多少人嫌弃死。
她是一刻都不想跟皇帝多待,到了圆明园,反正和皇帝住的远了,除非节宴,平常压根就看不见面,那还真是再好不过了。
皇帝到了圆明园,为了一散在宫里的那些烦郁,下旨要在牡丹台开宴赏舞。
安陵容听后直翻白眼,她压根就不想去,为了离皇帝远远地,她还特地选了个离皇帝住处远了不知多少的地儿,去到开宴的牡丹台,又是游船又是坐轿子的。
她到是不累,累的是她的轿夫。
问了一块来的谦嫔去不去,谦嫔同样摇头不想去,她宁愿在屋里看孩子一块玩她也不去。
弘景一个人她不放心,路程又远,太阳又起来,少不得得晒掉一层皮。
宴会有什么好看的,吃的用的基本上和在宫里也差不多,馋了大不了史上两个钱去到膳房提上一样的菜色在自己屋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还不用看人家的脸色。
安陵容给谦嫔告了假,那么去的人选只能是她了。
皇帝开宴,他们宫总不能一个人都不去不给皇帝面子,谦嫔不去,那只能她去了。
坐到座位上,毫无新意的菜品,说是赏舞,这舞蹈也是循规蹈矩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最最重要的是,怎么哪里都有果郡王。
也是神奇!
看这果郡王一脸忧郁的看向甄嬛的座位,膈应的安陵容连饭都吃不下去。
甄嬛正襟危坐不去看果郡王,可是她的婢女浣碧却是一脸痴像的看着果郡王的方向,隔壁的宁嫔面无表情,上首的皇帝还笑眯眯的端着酒杯和他的好十七弟举杯欢庆,又时不时的注意着他心爱的菀贵妃。
场面的关系怎一混乱二字可以解释。
他爱她,她不爱他,而她又爱他,甚至比寻常的三角关系还多了两个角。
酒过三巡,上半场结束,下去更衣的更衣小解的小解散酒气的散酒气。
中场休息时,果郡王不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只见甄嬛还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动摇之情,就是身后的浣碧不见了。
不需片刻,浣碧匆匆赶回来,看那样子,脸上一抹得逞的笑意实在是掩藏不住。
这是发生什么喜事了能让浣碧这般高兴的。
安陵容撇着嘴喝了一杯果酒,大概是喝的有点急,好险没给自己呛住。
宫廷雅乐又开始启奏,这一回的舞者好像换了种风格,倒是比一开始养眼许多。
看皇帝是看的挺享受的,嘴里还念着什么惊鸿婉约的酸诗,就连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慎贝勒都迎合了两句。
不过安陵容自诩是个大俗人,还真没看出来这舞蹈有哪里惊艳婉约来,不就是比一开始多转了两个圈多挥了两下水袖?
果郡王姗姗来迟,带着一脸的倦意向皇帝致歉。
“老十七,你可是来晚了!”
皇帝醉眼看着底下的果郡王笑着说道,果郡王也不避讳,直接认罚自罚三杯。
然后甄嬛也跟着皇帝脚步走,没看到果郡王那深情的眼神在看她。
或是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呢?
浣碧自告奋勇的上前为果郡王斟酒,无意间一下子就把果郡王身上的矜缨给撞了下来,不知是有意无意的,里面裹挟的一张剪纸肖像给调出了半边。
皇帝看了好奇,便叫人呈上,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变,拿起后传给众人,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甄嬛那里。
甄嬛心里一惊,然后默不作声做着茫然不知的样子。
安陵容抿着嘴角,你就装吧,现在露陷了吧!
果郡王也是,这种要命的东西还望身上放呢!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唯有一向以老实敦厚的恒亲王开了口,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吧,借着酒劲直接把想说的话都给吐露了出来。
“这,这小人臣弟看着怎么像贵妃娘娘啊!”
恒亲王唇边胡须一抖,努力的睁大双眼,眨巴眨巴。
甄嬛轻笑出声打趣着恒亲王:“恒亲王再仔细看看,怎么就认定是本宫了!本宫可没有这小像长得清婉!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帝看甄嬛一身轻松的模样不像做假,心里也是犹疑。
遂把目光转向了果郡王。
果郡王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所有人用目光明里暗里的来回从他和甄嬛身上打量的时候,突然,一旁请罪的浣碧率先开了口。
“回皇上,这小像,好像是,是奴婢的模样!”浣碧一脸娇羞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诉说着,把头低的低低的叫人看不清神色。
但是从语气里却能让人听出那话中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