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我没删.我只是加密了.东西我没丢.我把它们装进了那个箱子里.而你.我也没忘.我把你整理好.放进了那些情歌里.放在了那一个个我彻夜难眠的夜里.
“这周沈姐能替我值个班吗?”说话者生怯的搓着手询问。怕是被拒绝,于是将自己包中的仅有的肉松饼放置在沈圆的桌子上,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神情。
“我家里临时有事,不是骗你的。沈医生我请你吃个肉松饼?以表诚意?”
“好了,”长睫低垂的沈圆从恍惚中回神,她给了个肯定的回复。“都是同事,我替你班,刚才吃过东西了,肉松饼你留着吧。”她含混着轻笑,语速很慢,不失温柔却没什么温度
说话者得到想要的回答后连忙道谢,向她作了道别后,办公室又归于平静。她手中的水笔在纸上出墨洋洒,垂落耳畔的长发未挽未系地披散反倒更打动人心。
不同于其他人,她的桌子略显凌乱,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书籍文件夹散落一旁。平时有些年头的灯管难免吱声哽咽,多次夜以继日工作的灯芯倏忽垮了身,房间里的光华骤灭,与夜幕共融一色。又是一次不作美的夜,总有屋外寒风呼啸,伴随着暴风倾盆,沈圆蹙眉叹气,无奈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窗台。
这个总被包裹着死寂的地方也挺好。
至少她那么认为。
这里没有能和她心领意会的人,没有对她谋权算计的人,就如同能独居一隅田川也是她认为的清净。
得闲一刻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也投身工作,看看窗外时,饥肠辘辘的感觉没有影响她心情,几口水下肚照样满她一时之需。千姿百态的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远处是刚竣工的五十三层的国际商场大厦,大厦披红挂绿,巍然屹立。远望的滔滔江水,也有缕缕的清风扑面而来。看着一派繁华景象被车轮流走,街道人来人往,一切都是如过眼云烟般短暂。没有星星的城市夜空,有没有美丽的霓虹与万窗灯火的地方也能被她那般繁华用心赏一回呢。
“沈医生,有个手术医院需要您作为主刀医生现在就去”
她强打精神,涣散的意识被她一次次的暗示而渐渐集中起来。
“这是病人的简要病历和既往史,手术史和药物过敏情况。”
“家属是否签字”
“签了”
“好,我现在就可以主刀手术了。”
“手术中”的三个红字亮起,外面等候的周晏书无时无刻不在紧绷自己的身子,可脑子里翻转昏旋,总觉得笼罩一片昏暗,手脚钻心的冷。他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不同于同龄的男人,他手因打工而通红布茧,不过四十,却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红灯熄灭后,满脸疲惫的沈圆强打着精神出门,只感觉头重脚轻,切割模糊的血肉,令人咂舌的腥血犹如在眼前,能可以让她随时作呕难受。马上可以昏倒在地。吵杂的声音环绕在她耳畔,耳膜阵痛,所有外界的声音交织成一片,隆隆作响,心中的躁意随时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