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洛洛眨了眨眼睛，为了确认一遍自己的身体状况掀开了上衣。
他的胸膛处已经有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菱形凹陷，里面有一个发光的小球。小球周围包裹着一圈燃烧的火焰和一些类似于树枝一样的血液脉络。它像心脏一般正在“扑腾扑腾”地跳动着。
“着火了！”他着急地拿起刚刚谷谷放在自己床边的水，浇了上去。
火并没有熄灭，依然在燃烧着。
他的身体却感受到了一种寒冷窒息的感觉，好像有寒冷的针在扎自己的骨头。那种感觉来自那团火。
他有些不可思议，伸出手去触摸那一团火焰：“奇怪，明明身体里着了火，我居然没有觉得很烫？”
他戳了戳那个小小的光球，痛感沿着小球周围的树枝直接传播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我身体里长出来的吗？”他看着那上下跳动的火焰，“好像很敏感，感觉使劲一攥就要散了。”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跳动，它属于我的身体。”
他伸出手轻轻地扣住那颗小心脏。火苗从他的指缝间溜出来，欢快地跳动着。
“很暖和，一点都不烫……”他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
“屋子里有这样一团火，真的不会着火吗？”
他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放在这团火上烤了一下。
发丝并没有烧着或者碳化的迹象。
他舒了一口气：“没有发生火灾的风险。”
听谷谷讲过，曾经有一个男孩被蜘蛛咬了，从此获得了飞檐走壁的超能力，变成了蜘蛛侠。
“……”洛洛沉默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想到奇怪东西的表情，“蘑菇……侠？”
好中二，这么奇怪的称呼自己是怎么想到的。
洛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比起这个奇怪称呼，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考虑。
“这件事我到底要不要让谷谷知道？”洛洛将衣服放了下来，很小心地将胸口盖住，“这道光，而且毕竟是火，是不是太危险了？”
……
“这是一个蘑菇……现在我切下一小片……”在那辆废弃公交车地下的实验室里，谷谷披着自己白色的大褂，用两个小刀片夹住一张薄薄的纸，切下一小片蘑菇的横截面，小心翼翼地用玻片盖好，“然后玻片放到显微镜上夹住……”
她喜欢这一身白色的衣服，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正在干一件很厉害的仪式。
“我是严谨的生物学家……”她时刻提醒着自己。
她的手其实在颤抖。就在刚刚自己已经失手夹碎了两个盖玻片了，这种错误明明自己学生时期才会犯。
“我在紧张什么……”谷谷试图通过自言自语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不要慌。”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显微镜上的压片夹，将玻片放了上去。
她放得很稳，蘑菇样本的位置正对着通光孔的正中央。她低下头调试着显微镜，等待着视野清晰的那一刻。
“已经放大到1000倍了，可我就是看不见任何菌丝之类的东西。”谷谷对自己的技术向来十分自信，“视野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不应该，如果我出错了的话，应该会是一片模糊，”她摇着头将拨片双手取了下来，稳稳地放在一边，“但是是空白，就好像我什么也没有往里面放一样。”
这个蘑菇……她端起那块样本，仔细地看着。
那片薄薄的切片几乎几乎接近透明，泛着一层浅浅的蓝色。
“我再看看这个蘑菇的孢子。”谷谷转身从培养皿中的蘑菇上取下一粒小小的黄色孢子，又是一番操作，“我再看看这个……”
显微镜下依旧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她托着脑袋思考着，“我为什么看不见任何它的内部结构？
“什么都没有……它是不愿意向我展示它的结构，还是说它压根没有实体？
“比如和洛洛一样，是来自游戏世界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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