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过了几个月,沈城的公司越做越大,回家的时间次数却屈指可数。
乔义如同敌方的一个卧底,每天不固定,开始频繁地给南落的微信发送有关于沈城的照片或者新闻,或许在别人眼里,他们就像这个人叫你别喜欢他,他迟早是别人的,你只是在养育他,等他长大,等他最终离开,但恰好是在帮助南落,不用求助别人,轻松就能得到沈城的一些行程。
记得几天前曝出有了女朋友,这次又是跟别人订婚,有了未婚妻,那他下次呢?南落坐在沙发上,用拇指和中指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又单手挡住闭上的眼。
冥想,风轻柔的让纱帘像舞者一样地在扭动,洁白的帘子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房里照在他的身上,不偏不倚。
人类建设无数高楼大厦,为这些高楼装饰上繁华,有人穿梭在这片繁荣中纸醉金迷,也有人在高楼的缝隙间艰难求生。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好像喧嚣和宁静只需要一扇窗户就能隔绝开来。
神明也有安睡的时候。
他穿着白色衬衫,衣袖随意撸到胳膊肘,露出清晰的骨节和纤细的手腕。他靠着沙发背,微微偏着头,长长的睫毛投影下一片温柔,修长的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身子完全放松下来,睡得安稳,偶尔的颠簸都不能打扰他的安宁。
一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南落的梦,梦里好像也有他模糊的身影……
会是谁?去乔义还是……那个他想见都不敢想的人,沈城,他多么希望是他呀,他踉踉跄跄起身往门走去,一直连续拍门的声音,那个人不耐烦了。
他打开门,因为身高原因才达到那个人的肩膀,他抬头真的是沈城,他要进门,南落让开空位,要是不让的话,沈城会就这样撞过来,像超速的跑车撞向行驶正常的小车,他会倒地,车会失控。
他来了,想见他的想法实现了,那可以许愿他的一辈子么?
沈城显得非常不耐烦,“下次你开门能不能搞快点?”他怒斥南落。
南落垂下头,呼了口气:“嗯…你晚饭想吃什么?”
“不吃,我一会儿出去有事儿。”沈城没有一眼视线是在南落身上,他直径走向卧室,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顺便把脸埋进洁白带有洗衣液香味的被子里蹭了蹭,才慵懒地说:“我睡会儿,五点叫我。”
南落愣了愣,呆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设好闹钟,坐到沈城进了卧室门口外,他蜷缩着身子,把头埋进并拢的腿,手机放在一旁,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他睡着了。
沈城这栋房子离沈城公司不算太远,但也不算近,除非来这儿一会儿有什么事,大概沈城五点回去干嘛,南落想到了,他的未婚妻呀,一想到她要为沈城穿上婚纱,一想到她要跟他在大庭广众下接吻拥抱南落就心如刀割。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南落被调的闹铃惊醒,他关掉后发现自己腿都麻了,他扶着墙艰难站起,轻轻推开门,沈城正侧着身子,面对窗睡得正香。
南落走到床头柜蹲下,沈城此时放下所有防备,闭着眼,看着真的温柔。
南落漫不经心地舔了舔下嘴唇。
原谅我很自私,南落拿起手机,头偏在沈城旁,弯着眼,嘴笑着,拍了张照,他们一次也没拍过照,就当这是个秘密,不告诉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他站起,轻轻推了推沈城
沈城翻了个身,接着睡,南落又推了推
南落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起床啦——”
“嗯……”沈城砸吧砸吧了嘴,咽了口口水。
沈城有起床气,他做起身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盯着南落眼神凶,吓得很。
南落能怔住,他不应该害怕呀,“起床了,五点了。”
“好,出去。”沈城冷言,用手薅了薅头发。
沈城走出卧室,又走到门口,穿好鞋,对着一旁的穿衣镜整理自己的衣服。
南落又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好像又回到最开始早上的样子,沈城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是夜——
你什么回来,难道弄完晚饭吃完还在等试试?虽然不一定会等到他日复一日
时钟里的指针快速地走着,离0点还有半个小时。
门开了,他居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男孩,南落盯着门口。
好像在哪见过?
上午新闻,这是一个当红的艺人,他们举止很亲密,他现在该怎么办?
“你是谁?”那人说着,在想这不是沈哥的家吗?怎么还有个外人?难道是保姆?
那人还说着,乔义融入了南落的眼,“等会儿我呀。”
他看到南落,那个笑容止不住的灿烂
“好久不见。”
一脸从容微笑的从沈城他们中间插过,本不很宽展的换鞋处,把那个艺人挤到了一边,他走向南落,他要专门来帮助自己的?或许只是顺手一把。
“走,带你吃烤肉。”乔义拉着南落的往门外走,乔义可不敢看沈城此时的表情,只敢靠着自己仅存的演技,微笑,一直微笑,看着南落,也不忘盯着出口,他们像两个快逃出生天的人。
乔义把门关上,终于松了口气,从南落的表情,感受到他有多么不解。
“我只是……”
乔义的话语被南落打断。
“我知道,谢谢你。”
乔义是来救自己,要是他没有来,自己会经历什么?会被赶出去?他们会干嘛?做好多他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想到这,他还能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