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
师青玄性子活跃,从来不是个能静下来阅读书籍的人,故而不若谢怜那般博学多闻,很多事,由于知之甚少,绞尽脑汁也是想不通的,又不能向灵文询问,那么,既然谢怜都来了,动脑的事,就交给他吧!想着,师青玄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谢怜侧首,望了望窗外不曾停歇的雨帘,叹息一声,道:“雷雨交加,雷停了,接下来,便是这异常的雨了!”
谢怜确信这东郡异象全都与王府的怪事有关,便询问王府的管事:“老伯,王夫人身体有恙前后,是否发生过什么怪事?”
管事思索片刻,拧着眉道:“夫人丢了串手串,算吗?”
“什么样的手串?”
“是泰华观的南祁道长送给夫人的,这道长曾帮夫人家驱过邪,道法高深,上个月,夫人去观里为小少爷祈福时,那道长说夫人不久后将有一劫,便送了串珠串给夫人,让她随身携带。”正是夫人对南祁道长的话深信不疑,回来后,便珠串不离腕,他才会记得如此清楚。
“夫人这病,南祁道长来看过没有?”谢怜听这道长能算出王夫人的劫难,料想他应是有些道行。
“当然来看过了,就是因为连他都束手无策,老爷才会花千两作赏银去寻其他道人的,哦,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南祁道长上次来的时候,夫人和他提及手串的事,想再要一串,可他硬是说夫人记错了,他没送过什么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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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怜心下一凛,这珠串……绝对有问题,当即决定要去观里看一看。
临行前,谢怜安排朗千秋在府里照看王夫人,而宁朗表示要誓死相随,谢怜无奈,只得应允。
贺玄拿着不久前买的那把有些陈旧的油纸伞,站于师青玄身侧,很自然地举起,悬于二人头顶。
谢怜白纱遮面,面容不清,宁朗笑容依旧和煦,却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管事见状,连忙给每人递过一把伞,贺玄却没接,漠然扫了管事一眼,淡淡道:“我有”,随即往一旁边站开去。
师青玄凝着贺玄手中的伞,伞面不起眼之处,爬着几条淡淡的细缝,细看之下,隐隐有光泄下……这伞确实如贺玄所言,不值二十文,师青玄一面在心中默念着那店家不厚道,一面接过管事刚想递给贺玄的伞,温声道:“贺兄,这伞,嗯,买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确是有些破损了,要不你换一把吧!”说着将伞递了过去,可这孩子别扭病又犯了,冷着脸,愣是不肯接受……
路上,师青玄和谢怜在前面聊得火热,贺玄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眉头紧蹙,宁朗蓦地凑近他,调笑道:“小友好像很不开心呐!”
小友?贺玄见他年纪和自己相仿,不悦道:“没有!”
宁朗却没管他语气里的生硬,眉眼含笑:“其实,你很想和他同打一把伞吧!”说着,还用下巴点了点前方的师青玄。
“胡说八道!”贺玄语气愤愤,不觉中,声量大了些,惊动了前方的人,师青玄回首,见贺玄又是一脸别扭地转过头去,而宁朗则是淡笑着看向他,眼神里有审视?有探究?有玩味?……反正意味不明,不知是不是错觉,打从一见面,这人便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仿佛见到了好奇了很久的事物般,让师青玄极不舒服……
泰华观内殿,一尊高大威严的武神像立于中央,眉目硬朗,手持长刀,贵气凌然,正是泰华殿下朗千秋。
雨天连连,外面的街市上虽没多少人,可前来观里祈愿的信徒却不少,殿中,几个眉清目秀,周身隐隐泛着灵气的年轻道人正主持着道场,一眼望去,便知根骨奇佳。
谢怜缓步过去,谦逊有礼道:“几位道长,请问南祁道长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