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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惊墨没有多说，他的脸色依旧看起来很憔悴。

“你打算怎么办？”玉泽看向他。

“既然是我放纵了他，那必然也会有我将它束缚。”惊墨说着便又将一物丢在桌子上，“其实你们没有搜身令我挺惊奇的。”

“好歹是秋家家主，多少会留点颜面。”季元启说。

“秋绯是小妾所生，即便天赋异禀，也得不到重视，新生怨念是免不了的。”惊墨有些无奈，“他无非是想得到这个家族，证明他的能力。”

“那看来就是家族争霸嘛，只是你们牵扯的未必的太广。”季元启此时正查看着惊墨丢在桌子上的东西，“这是老皇帝的印章吧？”

“不错。”惊墨看向宣望钧，“这是每一个皇帝都会拥有的印章，是代代相传的。在往年间，这个印章都会交由国家的国师一类人物保管，在必要的时候再拿给皇帝。

“上面记载着制衡‘玄世’的方法，以及边疆的秘密。但由于宣小王爷上辈子属于是强行夺权而非亲传，所以并没有继承这枚印章。”惊墨此时坐了下来，他的身体竟然已经不能支撑他站上这么一会儿了。

“所以说上辈子打的我们措手不及的那场五国之乱，是因为这个？”玉泽一边说一边递给惊墨茶。

“各个国家的‘玄世’都是互相制衡的，假如一个国家失去了‘玄世’，那么这个国家的寿命，多半也快到终点了。”惊墨喝了一口茶，略微皱起了眉——他并不喜欢喝这种苦涩的茶。

“假如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上辈子的失败，全是因为这么一小枚印章？”凌晏如此时放下了手中的边疆地图。

“不全是。如果没有了那枚印章，那‘玄世’就失去了枷锁，但由于我上辈子还是比较喜好和平，所以还是较为服从。所以即便失败是迟早的，也不会来的这么急。而主要还是因为‘玄世’目前处于内斗的状态，在这个节骨眼上，秋绯就好比点燃了炸药的火。”说到这里，惊墨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玄世’其实根本没有实质可以掌握的东西吧。毕竟这个印章也会流落到他们的手里，如果他们不想交给帝王，那么自然也无所顾忌。”玉泽说。

“‘玄世’本来就无法制衡，他们的出现都是因为承诺，至于承诺的是什么，这没有准确答案。不过承诺的信物，就是这个印章。假如印章丢了或者没有传下来，那么‘玄世’便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能力不同于凡，自然听命于天。”惊墨有些悲哀，“上天器重诚实之人，所以承诺，才是诅咒。

“生生世世，无法摆脱——就好像我们从生下来，就欠这人世。”惊墨有些呆愣的，盯着手中的瓷杯。

“前因后果我算是明白了，但是惊墨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你上辈子好像是安然无忧了吧？”花书弈在此刻开了口，“虽然你上辈子被夺去了家主之位，但也因此没有卷进纷争，生活也还算安宁，你为何会复活我们？”

“你又怎知是我复活你们的？”惊墨挑了挑眉。

“只有玄幻世家才会具有这种能力。而你作为家主，自然是最有可能实行的。”花书弈一本正经的说，“惊墨先生，对不起。我并不想质问你什么，但我需要一个答案。”

“……”惊墨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轻笑道，“你成长了，问题也更加的一针见血了。”

“我便当先生是在夸我吧。”花书弈也笑了笑。

“说来话长，但总结一下就是——秋绯始终是我的弟弟，而且他罪孽并不深重，只是小孩儿打闹，时候错了。我不忍，让他代替我死去。”惊墨神色有些暗淡，“这是我该承受的。而他，略失小惩便好——我相信他很聪慧，一定能明白的。”

……

血缘，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呐——是加倍的恨铁不成钢，到最后却松口了。